不忘本好!
今日薛恕不必去司礼监当值,便也不着急走。
伺候殷承玉洗漱、更衣之后,他才就着殷承玉用剩下盐水漱口,又拧铜盆里帕子擦脸。
殷承玉乜着他,微嗤:“你倒是不见外。”
神色间却没有斥责意思。
他姿态肆意,像浪荡随性名士,眠花宿柳之后醒来,满身皆是风流。
而薛恕恰是那花与柳。
殷承玉勾着点笑瞧着他,像是在下逐客令,又仿佛只是随口问。
似无情,似多情。
多情总被无情恼。
薛恕就这握着殷承玉手,在脚踏上合衣将就夜。
交握手让他安心,这种踏实感甚至抵消身体上疲惫,到天亮时分他便醒,精神却比往常还要更好些。
榻上人还睡着,他不想吵醒他,也舍不得松开手,就支着腿坐在榻边,眼也不错地看着他。
用目光遍遍将这张朝思暮想脸镌刻在心底。
被他用灼热目光盯着,殷承玉便是个木头人,也该有感觉。他睁开眼来,脸往床边侧侧,果然就对上薛恕黑漆漆眼。
“若殿下不允,臣也不敢。”薛恕回眸看他,漆黑眼底充斥着浓郁情愫,毫无遮掩。
他发
薛恕不答,拉床边铜铃,熟门熟路去柜子取他今日要穿衣物。
听见铃响、端着洗漱用具进来郑多宝与他撞个正着,顿时愣下:“薛督主怎怎早就来?”
薛恕面不改色地扯谎:“有些事要同殿下商议。”说着自然而然地将他手中铜盆接过,道:“殿下刚起,来伺候吧。”
将铜盆交给他,郑多宝晕晕乎乎出内殿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薛恕如今都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按品级论,比他品级还高些,怎还在干这伺候殿下活儿?
接着他又有些欣慰地笑起来,这薛恕果然是个知恩图报,恐怕还念着殿下知遇之恩呢。
见他醒来,薛恕又往前凑些,指腹摩挲着他手背,哑着嗓子叫声“殿下”,声音带着清晨刚睡醒低沉,有些像厚重埙,音色幽深,绵绵不绝。
不轻不重地搔殷承玉心口上。
撑着手肘坐起来,锦被滑落,两人相扣手也露出来,殷承玉瞥眼,眼珠又斜向薛恕:“还不松开?”
交握手不舍松开,手心霎时空块,薛恕留念地捻捻指腹,站起身来,抿唇看他:“臣伺候殿下洗漱更衣。”
“薛督主还不走?”殷承玉赤足踩在脚踏上,雪白中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松,衣襟自然散开些许,露出纤长颈子和截精致漂亮锁骨,墨发随意垂落,几缕乌黑发恰落在锁骨与肩线之间凹陷处,又轻轻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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