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叹息声,知晓这时候无论怎说,他都未必能完全放心,还是应下来。
临走前,他瞧着举手投足间仪态分毫不差殷慈光,还是问道:“皇长姐可曾想过,有朝日不再为这身份所困?”
殷慈光愣下,眉眼间笼着浅淡愁绪:“欺君之罪,担得,母妃却不可。她为,已吃许多苦。”
谁不想堂堂正正地活着呢?
只是对他与母妃来说,活着都已经如此艰难,再不敢再奢求
他缓步行到殷承玉面前,庄重行礼,方才抬起脸来:“不知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殷承玉打量着他,发现比起之前,他苍白病弱面孔倒是多丝活气,整个人瞧着更生动些。
“今日宴上事,皇长姐不必放在心中。”他斟酌番,隐晦道:“孤既敢立下赌约,便是有必胜把握。皇长姐不必担忧,大燕朝历经二百余年,从未有公主和亲先例。”
殷慈光有瞬间惊讶,他没想到太子特意来寻他,是为同他说这番话。
他不愿自作多情,但还是忍不住想,太子这番话,是想叫他安心吧。
之相视笑:“自然。”
*
殷承玉并未回自己院子,他思索番,先去寻殷慈光。
今日之事,说到底与殷慈光无关,只与大燕公主这个身份有关。不论是乌珠公主还是木巴尔王子,想要都只是借着大燕公主名号行事罢。
就连今日他顺势与瓦剌鞑靼立下赌约,也并不是为殷慈光。在那样场合,大燕公主代表是整个大燕朝颜面。
殷慈光眼中荡开浅浅情绪,又尽数被垂下眼睫遮挡。
“信太子殿下。”他微垂着头,依然是恭顺柔弱模样,但脊背却挺得很直:“但身为皇室之人,对此早有觉悟。围场如战场,局势多变,便是殿下未能取胜,也不会心有怨愤。”
他顿下,复抬起眼来,郑重行礼:“若真免不和亲命运,会先行自裁。只求殿下能看顾母妃。”
他处事素来悲观,即便殷承玉已许他个光明未来,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万呢?
总得替母妃安排好后路。
殷慈光夹在其中,皆是身不由己。
殷承玉念及先前积攒情分,想着还是先与他说清楚为好,有些事情还是得让对方安安心。
听闻太子前来,殷慈光有瞬诧异。他安抚地拍拍容妃手,便起身迎出去。
因药材充足,他身子经过两三月调理,比起先前已然健壮许多。
只是先天带来不足,叫他看起来仍然带着病容,身形也是极瘦削,有些臃肿莲青色袄裙穿在他身上,竟也衬出几分病弱西子般弱质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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