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醒来,大夫说最好让他静养,过今晚若无事,便能平安。”
“那孤去看看他,二位慢走,若有需要,可随时去寻孤。”殷承玉说完,朝二人略略颔首,便往里间去。
应红雪和贺山则往外走。
“没想到太子竟然这平易近人,”贺山撑起油纸伞
殷承玉有些疲惫吁出口气,揉揉眉心,这才起身去看薛恕。
正逢小太监端着饭菜进来,看着他往外走身影急忙道:“殿下还未用膳。”
“先放着,孤回来再吃。”
薛恕营帐离着他主帐不远,殷承玉没让人跟着,自己撑伞过去。
进入营帐时,正逢应红雪和贺山往外走。
拨赈灾银粮。
但如今巡抚出事,太子尚在山东,余下几人谁也没胆子僭越上报。
殷承玉沉吟片刻,叫人拿纸笔过来,当场写封折子:“山东灾情严峻,可先赈后报。你命人快马将折子送回京中,走水路调用漕粮贷给百姓,待灾后丰年再行归还。”
“太子殿下仁厚!”钱柏闻言大喜,若是能借调漕粮,可真是解山东燃眉之急。
“除赈灾之外,死者尸体也要尽快收敛安葬,严加防范疫病和水涝。地动已是雪上加霜,若再生波折,百姓恐难以维生。”
二人看见他愣下,很快便反应过来行礼。
殷承玉昨日眼睛蒙着布,并未看见应红雪,只从崔辞那里知道,地动之后应红雪与贺山带五千红英军前来支援。
他仔细打量着应红雪,从对方眉眼间依稀看到熟悉影子,语气便也温和许多:“孤先前还怕寻错人,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他和你很像。”
应红雪诧异地看他眼,觉得他态度有些怪异,但对方毕竟是太子,她垂着头道:“母同出姐弟,自然是像。”
殷承玉点点头,又问:“你们这是看过人?薛恕醒?”
山东带灾害频繁,每年不是水涝就是旱情,这二者又常常伴随饥荒和疫病。今年春夏少雨干旱,又闹蝗蝻,田地颗粒无收。到秋天却反常地开始阴雨连绵。若是再这下去,殷承玉担忧会引发水涝和疫病。
他担忧也正是钱柏等人隐隐担忧,如今听他提起,便也不着急走,索性将制定好防灾之策拿出来细细与他探讨完善。
殷承玉早年就到山东治理过水患和疫病,对此颇有心得。他与钱柏三人探讨半日,确定防治之策已经没有什遗漏,钱柏等人才宝贝地捧着折子和粗略写就治灾章程离开。
他清醒过来时才午时,钱柏等人离开时,却已经是酉时末。
外头雨势小些,但天依旧是阴沉沉,厚重铅云沉甸甸压在头上,不知何时才会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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