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玉下马,就瞧见刚自城外军营回来薛恕。
他扬扬下巴,示意薛恕跟上,便率先进书房。
“派几个探子,去各处打探下高幼文与红莲教消息,越详细越好。”他提笔写下条,又继续道:“再派几名好手,暗中监视徐惠、庞义以及丁昌顺三人,不要打草惊蛇,只记录行踪和往来即可。”
他将写好纸张拿起来吹干笔墨,折起来扔给薛恕:“最后再去拿身你常服来,孤要微服出去
他满面愁容,叹息连连。
殷承玉眉眼未动,只问:“备灾粮呢?为何没开仓放粮?”
如山东等地灾厄多发之地,朝廷都有备灾粮。旦有个天灾人祸,便能用灾备粮应急。
庞义道:“早就放粮,只是这次受灾范围广,灾民多,灾备粮根本不够分,早已分完。原打算向周边粮仓接粮,还未来得及派人,就生叛乱。”
殷承玉凝眉沉思半晌,道:“孤会拟封手令,你们先自周边粮仓调粮赈灾。”
好些?”
殷承璋点头:“好不少,大夫说至多五日,便能痊愈。”
当初失足跌落,中途被树丛挡几下,他并未伤及骨头脏腑,只受些皮肉伤。
“那就好。”安远侯道:“殿下在此好生静养,如今太子已到益都,为防意外,臣往后便不再过来。若再有消息,便命旁人送来。”
殷承璋虽被文贵妃宠得跋扈,但他在大事上还算拎得清,知道安远侯是母妃特意派来助他,因此十分敬重,即便在这破地方已经待得浑身难受,还是忍耐着应下来。
庞义和丁昌顺文言面露喜色,朝殷承玉拱手道:“臣等先替山东百姓谢过殿下宽宏。”
殷承玉扫过两人,掩下眼底冷意,道:“灾情孤已知晓,便先回行馆吧。”
……
庞义与丁昌顺将人恭送至行馆,见殷承玉进行馆,方才对视眼,策马回官衙。
行馆内。
*
殷承玉在行馆休息晚,次日早便又召巡抚庞义和知府丁昌顺前来,让两人陪同视察青州受灾情况。
三人骑着马,在侍卫保护下,将益都周边巡视遍。
庞义和丁昌顺对于山东之惨状倒是没有遮遮掩掩,益都城外随处可见衣裳褴褛、满脸麻木百姓。这些百姓瞧见殷承玉行,也没有什反应,只捧着手里树根下下嚼着,眼底只余下绝望漠然。
大约是见殷承玉看得久,庞义叹息着解释道:“这些百姓都是没什力气,只能在此处等着富户人家好心施舍些粥饭,但凡还有些力气,都去卸石寨。以为叛军会管吃管喝。但他们哪里知道,待在益都城,起码偶尔还能领到口吃,去卸石寨才是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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