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关他若是渡过去便算,若是渡不过去,恐
薛恕带着西厂人浩浩荡荡到诏狱,向东厂讨人。
高远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瞧见趾高气昂西厂众人,气得脸都歪:“东厂抓人,你西厂凭何来讨要?”
“东厂办事不利,高督主官司缠身。这诏狱甚至东厂,迟早都要归西厂,如今不过是要几个人罢,需要何凭据?”
今日出宫,薛恕穿身玄黑绣银飞鱼服,腰间挎着长刀。他右手按在刀柄上,狭长眼眸瞥过东厂众人时,带着凛凛寒意。
他刀未出鞘,煞气却张扬,丝毫未曾掩饰自己野心:“若是高督主,这会儿就不会在这浪费口舌,而是赶紧将人交出来。不然那几个书生要是死在诏狱里,高督主就是当场自裁,怕是也灭不那帮文人怒火,还要平白牵连掌印大人。”
但他并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安心。
梦与现实是相反。
梦里他与殿下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可现实里,殿下待他再好不过,而他也绝舍不得让殿下那疼。
*
觉,只有咱家能给你。”
说完,他将请立太子妃折子收入袖中,施施然走。
……
薛恕自梦里挣脱醒时,只觉得心里阵惶然。
仿佛有某种他拼命要抓在手里东西,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流失。
高远自做东厂督主之后,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
薛恕是独份。
可偏偏他不得不承认,薛恕说得没错。
高远不是个擅忍人,但他到底还是有些忌惮。孙家案子闹成这样,同宗大哥高贤为不受牵连,已经主动避嫌,不仅没插手审案,甚至这些时日都未曾见过他。
他与高贤说是兄弟,但也不过就是沾着几分同宗关系罢。他差事办得好,高贤愿意抬举他几分,可若是他惹出祸事,高贤那几个干儿子,可都等着顶他缺。
薛恕用过早膳后,便出宫去诏狱。
昨日刑部已经审理孙家案子,虽还未最终定案,但结果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唯有待商榷不过是高远处置罢。
高远经营多年,又有高贤支持。树大根深,要动他也急不来。倒是之前那几个和孙淼道被关押在诏狱书生,可以提前从诏狱里接出来。
在刑部大牢里,总比诏狱要安全。
还可以顺道杀杀东厂威风。
他不顾切想要抓紧,却反而流失得更快。
而他除满心怒火,无计可施。
薛恕起来喝两盏凉茶,才驱散心头萦绕不散仓惶。
他摸摸侧颈伤口,才定心神。
殿下咬他时没有留劲,伤痕颇有些深,过晚依稀还能摸出完整牙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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