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进内间,就见殷承玉刚刚搁下笔。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他:“来?”
薛恕“嗯”声,快步走上前,心里眼里都只装得下那个人:“殿下……”
他眼里带着毫不遮掩期待。
殷承玉勾唇,指指旁小几上锦盒:“东西放在那儿,拿便回吧。”
薛恕走过去,将锦盒拿起,正要打开,却听殷承玉道:“回去再看。”
薛恕从刑部公堂出来,刚到宫门口,就被个面生小太监拦下。
对方显然直等着他,看他回来连忙迎上来,低声道:“太子殿下命臣来传话,请薛监官戌时正去趟弘仁殿。”
今日正是七月十六,酉时末。
薛恕眼底冰霜化开,嘴角勾起微微弧度:“知道。”
*
出过事没错,但如今已经过去几十年,辗转换四五任主家!孙家也是前两年才接手,怎就能将几十年前旧事扣在们头上?!再有那孙儿写诗,乃是仿古人,他学问差不解其意,便是有错,也罪不至死啊!”
薛恕火上浇油,赞同道:“孙淼与众书生所做诗文咱家也看过,不过是改前人诗句好玩罢,前人之诗词尚且广为传颂,怎他们改就是暗讽?可别是高督主这些日子太闲,犯疑心病,看谁都是贼子余孽。”
事情辩到此处,孰是孰非已经分明。
程百川也没少和东厂打交道,这种随便抓人屈打成招再去邀功伎俩也不是第回。
只不过这次高远运道不太好罢。
他听话停下手,却没有退出去。而是目光灼灼地瞧着殷承玉,追问:“只有这个吗?”
还真是养肥胆子。
殷承玉似笑
薛恕酉时初就去慈庆宫。
他回西厂住所换身衣裳后便无事,想着殿下许已经在弘仁殿等他,便按耐不住提前去。
只是到地方,却发现殷承玉尚在处理公务。
他并未贸然进去,便在外头寻个隐蔽地方候着,生生等到酉时正,才进去。
大约是特意吩咐过,今日弘仁殿周围并没有守卫,殿内也没有伺候宫人,连郑多宝都不在。
程百川心里有数,也不着急定案,借口要去查证戏园子来路,核查孙兴所言,要休堂改日再审——他还需将此事呈上去,探探上头意思,再行定夺。
高远是皇帝亲信,尚未定案前无法羁押,孙老太爷则依旧要收监在刑部大牢。
薛恕自他身边经过时,低声道:“老太爷保重身体,此案很快会有分晓。”
孙老太爷瞧他半晌,到底“唉”声。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成两方争斗棋子,但孙家小门小户,斗不过势大东厂,他只能相信薛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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