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孤无法承诺你们什
。”殷承玉瞧着她，并未隐瞒自己
意图，据实以告：“太医和召集大夫已经在尽力寻找医治之法。但你身为医者，也当知晓这次疙瘩瘟非普通疫病，若是控制不当，后果不可设想。孤如今只能承诺你们，所有送到疠人所病患，都会尽量医治。不到最后
刻，孤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个百姓。”
温泠沉思许久，才涩声道：“
明白
。”
“如今孤正在广招天下医者，寻求治疗疙瘩瘟之法。温大夫若是愿意，也可出分力。”殷承玉道：“至于这些病患，必须尽快转送到疠人所，以防更多人感染疙瘩瘟。”
“会帮忙劝说他们。”温泠想通之后，便不再迟疑。
“
那个男人才上前去背起药篓，回土地庙中。
温泠又带着殷承玉行折返村落。
来路上，她已经知道殷承玉身份，此时却并不见惶恐，只是神色仍然带着怀疑和不信任：“太子殿下已经看过，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她声音虽然平静，眼底却有波澜：“是在山里采药时，偶然发现这里，便留下来。这些病患大都是太原府城以及周边县镇逃出来。有是开始就染病，有是后来被人传染。他们不想连累旁人，却也无法坦然接受被烧死，所以聚集在这处已经荒废村落里艰难求生。后来灾民越来越多，口口相传，有亲朋染病，便也都送到这里来。为防止更多人染上疙瘩瘟。这些病患都安置在土地庙，由病症轻些照顾病重。没染病家眷就藏在村子里，四处寻找食物和草药，还要随时防备官兵搜查。”
她将这些灾民艰辛娓娓道来：“可惜医术有限，也只能开些治疗普通疫病方子，日日喝着虽能延缓病症，却无法治好。土地庙几乎日日都有人病死，因为死人太多，来不及找地方安葬，只能烧，将骨灰洒在山神庙后头。如今土地庙后头已经积厚厚层白灰。”
讲述这些时，她自始至终都非常冷静，言语间甚至没有愤懑，唯有微微颤抖手指泄露内心情绪。
并非无所畏惧，只是如今她们已经没有任何依仗，唯能依靠，便只有面前这些上位者良心。
若是他们能生出些许怜悯，或许能放这些病患条生路。
殷承玉看出她暗藏紧张，语气平和道：“凭你人之力，无法兼顾这些病患，将他们送去疠人所吧。”
“开始那些官兵搜查病患时，也是说送去疠人所。但后来，疠人所病患全都被烧死，就再没人敢去。”温泠手指陷入掌心，却并没有退缩。她言词直接而犀利：“太子殿下也会烧死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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