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边人,为什不能是他呢?
殿下眼睛,为什不能只看着他呢?
,bao烈情绪在心底盘旋,被理智束缚着阴暗念头次又次发出不甘嘶吼。
薛恕踏入内室,垂下眼,遮挡眼底阴霾,恭敬地将万有良请帖呈上去。
修长如玉手伸过来,自他手中将请帖抽出,展开。
万有良闻言笑两声,捧着肚子快步上前引路。
殷承玉在盐场里转圈便离开,万有良送他上马车时,见随侍之人又是郑多宝,而未见薛恕时,眼珠子就转转,再联想到这几日,那位薛监官都没再出现在太子身边时,便越发笃定自己猜测。
这两人之间恐怕是生不小龃龉,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目送马车缓缓远处,万有良回自己府上,亲自写封拜帖交给管家:“去,给那薛监官送去。”他叮嘱道:“避着些太子人。”
薛恕接到万有良请帖之后,立即去寻殷承玉。
有良。
他要做,是从万有良为缺口,打破这种畸形官商勾结,肃清大燕盐政多年来贪污腐败之乱象。
安排下去后,接下来几日,殷承玉便继续在天津卫四处游玩,仍然是万有良作陪。
期间他为表示自己并不是什正事也没干,同万有良提出要去长芦盐场视察番。
殷承玉初提起此事时,万有良心里还咯噔下。
薛恕抬眼,晦暗
——他已经有几日没有得殿下召见。
这些日子殷承玉去哪儿都不带他,在行馆时也不传唤他伺候,他只有在对方出门或者回行馆时,能远远看上眼。
若是和从前样无法靠近也就罢,可明明他曾经离得那近过,近到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
于是忽然疏远,便叫人难以忍耐起来。
每每看到跟在殿下身边郑多宝和赵霖时,他心底都难以抑制地滋生出无数阴暗想法来。
但等他安排好,将人引过去,见他只是四处乱逛,没多久就意兴阑珊之后,便放松下来。
只是走个过场罢。
皇宫里长大尊贵人,怕是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楚,哪能知道这盐场里门门道道呢?
万有良悬起心放回肚子里,还似真似假地抱怨几句:“下官任转运使职两载多,虽不敢说鞠躬尽瘁,但也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疏忽。自下官上任来,这盐课比往年还多成。不想那方御史竟听信小人之言……”他哀哀叹口气,脸上肉褶子也跟着往下撇:“太子殿下明鉴,他日回朝,可得替下官在陛下面前分辨二啊,下官属实是冤枉!”
殷承玉笑意不达眼底:“那是自然,孤绝不会令任何位栋梁蒙冤受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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