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殷承玉便甩袖出院子,回马车上。
接到命令侍卫们立即行动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对付薛恕——这少年看着不声不响,但下手却狠辣得很,他们找过来时刚照面,就伤人。
但出乎意料是,这回对方竟然并未反抗。
侍卫长用绳子将人捆个结结实实,总算是松口气。
殷承玉进院子,眉头就深深皱起来。
郑多宝提起劁牲畜手艺人时,唯恐污他耳朵,并未细说,但其实他是知道。
上世刚被迎回宫时,他还需仰仗薛恕扶持,为不触他忌讳,自然将宦官从头到尾解番。
他知道宦官需净身,也知道净身之处在蚕室,却不知道薛恕云淡风气提起蚕室,竟是这般简陋腌臜。
——刘匠人这处屋子,拢共也只有进。前后各两间屋子,中间不大院子里晾着几床发黄被褥,隐约还散发出难闻气味。而此时还是个少年薛恕就站在院子里,他身后是间耳房,房门敞开,隐约能看到里头布置。
露病色,杯接着杯喝酒来得舒心。
宴至半途,郑多宝神色匆匆进来,附在他耳边道:“殿下,人寻到。”
殷承玉精神微振,看到下方好奇看过来朝臣,下意识想说“宴罢再议”,但紧接着又想起他没必要再循着上世模样来活,索性便捧着暖炉站起身来,朝看过来群臣颔首道:“孤身体有些不适,便先行步,诸位大人尽兴。”
别过群臣,折返东宫,殷承玉坐上马车,才对郑多宝道:“细说。”
郑多宝揣着手半坐在侧,表情有些言难尽:“臣按照殿下吩咐,找遍望京城里大小蚕室,但都没寻到薛公子。后来不得已,只得扩大搜寻范围,到那些专劁牲畜手艺人家中去寻……”
昏暗屋子里没有窗,只有张木床,上头铺着发黄被褥,床头和床尾皆有绳索垂下。
这便是间极简陋蚕室。
殷承玉心口仿佛被人不轻不重地揪下,酸且涩。
但再看向穿着简陋布衣、满脸戒备和戾气薛恕时,又更多怒火。
“给孤绑回去。”
结果没想到,还真把人找到。
只是那场面……郑多宝皱皱眉,道:“那刘匠人家中实在有些腌臜,本不欲惊动殿下。但们人请不动薛公子,若是硬来,恐会伤人……”
郑多宝是皇后拨给殷承玉人,几乎是看着殷承玉长大。他并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何时结识这个人,自然也拿不准殷承玉打算,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说话间,马车已经行至刘匠人家门口。
郑多宝打起马车帘子,小心翼翼地扶着殷承玉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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