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对面轻轻落座,看着祁垣长而翘睫毛,红扑扑脸蛋,
先讲自己当日惊醒过来,看到眼前大换天地之后如何惊慌,如何跟彭氏大大闹,又讲回京之后怒骂老太婆,巧赢吕秀才,东池会历险,通州驿被捉……后来被赶鸭子上架去国子监,提心吊胆抄考题,又被老太傅识破,惹得老头子大哭场,给赐字。
他知道对方既然得知自己字,多半是探听不少消息回去,但他仍觉得自己亲口讲出来才好,别人哪知道他凶险。
及到后来,写到下狱之事时,祁垣反倒简单几笔,只写那蔡郎中和大理寺争论。
当然最后,重中之重,是让对方打听下齐府现在进料商贩,有无往京城来。他打算在京中开香铺赚钱。却又苦于没有好进料渠道。
二则是希望下次那边给捎点好吃过来,他在这边有许多好友,大家并没有去过扬州,他想择日宴请番,让众友领略扬州风情。
惊艳现身,惊讶地长大嘴巴,“他们俩还会唱曲儿?”
徐瑨摇摇头。
“陆惟真生性耿直,每日只读经史。”徐瑨道,“但文池柔媚,善歌善舞,所以更受太子殿下喜爱。”
当然这份“喜爱”自然跟旁人不同,文池平日里……跟个侍妾差不多。今科乡试,太子两位伴读,便只有陆惟真自己参加。有人传言文池平日媚主,早已荒废课业,也有人说,太子欲将文池收为男侍,因此不欲他在朝为官。
不管怎样,当年三大神童才子,今年只有位参加,确在京中引起不小议论。
这封“信”写好之后,祁垣便自己跑去晚烟楼。
婉君看到他回信足足厚厚沓,不禁被惊呆。
祁垣知道自己字大话多,又不如对方文采好,很是不好意思,小脸通红。
晚烟楼姐妹见他粉雕玉琢样子,忍不住个个来逗弄他,不住地给他拿好吃,又着人从外面买些小孩喝甜酒。
婉君将回信收好,出来见祁垣已经被众姐妹喂成只小醉猫,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徐瑨抬手,替祁垣拨开额前缕碎发,心中又暗暗懊悔起来。他本来想慢慢教祁垣解点情事,但是文池之事显然不合适,而他也从未讲祁垣当做男宠或侍妾来看。
谁知道祁垣压根儿就没多想,“咦”声,只啧道:“那文池好厉害!还好还好,太子只要肯听曲儿就好,云霁救父就有希望!”
不过因为徐瑨这番提醒,祁垣不由想到扬州那位。
他有肚子话要跟对方说,于是琢磨着给扬州回信。
为不那丢人,祁垣还找徐瑨练几天字,等他自己觉得能看些之后,口气洋洋洒洒写十多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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