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幕祁垣没看见,方成和却瞧个正,当即个趔趄,差点吓死过去
祁垣正筹划着过几天好跑路呢,听这话忙道:“还请方兄为保密。”
方成和犹豫下,点头应,又看看天色,催促他:“你快回去吧,要敲关门鼓。”
扬州已经停宵禁多年,京城这边却管十分严格。更之后,若还有人在街上游荡,便会被带走治个“犯夜”之罪,敲上几十大棍。
祁垣之前不知,听这个连忙告辞,又正儿八经戴上大帽,拿汗巾把自己脸捂严实。方成和看他这副装扮,哈哈取笑回儿,却仍不放心,跟僧人借灯笼送他回家。
万佛寺离着忠远伯府不远,出门往南,大概隔着五六条胡同便是。
都不会。更遑论与人比文斗诗。”
“你落水之事有所耳闻,但没想到,竟是如此大祸。”方成和微微皱眉,担忧道,“那你日后作何打算?”
祁垣没法说回扬州事,只含糊着说:“走步看步罢。别不说,那国子监怕是不能去。”
方成和愣,却不甚赞同地看着他:“你若真记不起往日所学,这国子监更该去。”
祁垣愣下。
此时街上已经没行人,各家紧闭门户。周遭暮色四沉,光线愈暗,偶有几声鸡鸣狗吠。
方成和陪着走段,见祁垣目光微动,警惕地看着四周,似乎有些怕黑,突然起捉弄之心,边早早把灯笼点上移过去,边故意使坏道:“听说……这崇文门附近,常有女鬼夜行……”
祁垣果真不经吓,听女鬼“嗖”地下就抱住他胳膊。
方成和哈哈大笑,指着前面路口道:“你到家,哪有什女鬼……”
话才说完,却见伯府胡同口那窜出条白影,身形飘忽,倏然而至。
方成和道:“你如今年纪尚幼,只要坐监,即便来年科举不中,那也可慢慢熬资历,等到除官机会。如今老师尚有门生在吏部做事,还可以照管你几年。左右比你在家闲住着强。”
祁垣连忙摇头:“往日所学都忘得干二净,哪能去做官?”
方成和好笑地拍拍他:“朝中大小*员,进士出身有多少?便是这国子监里,荫监和例监那些人又有几个认真治经?更何况他途入仕人比比皆是,你天资聪颖,又有老师暗中照顾,怎都不会屈居人下。”
祁垣知道他如此真心实意地为自己打算,时间无话可说,只得认真点点头。
方成和沉默片刻,却又突然叹口气:“老师那日还在后悔,说若不是自己当年多说句话,你是不是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如今……倘若他知道此事,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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