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这几天听来
祁垣斟酌着字眼,蹙眉叹气:“知道母亲忧心,但这几日服药后,反而愈发惊悸难安,倒不如不服药时候好些。”他说完,又学着戏文里酸腐秀才,对周嬷嬷拱手作个揖,“烦请嬷嬷跟母亲说声,就说已经大好。这药可不必继续抓,们还是早日启程回京才是。”
周嬷嬷半信半疑,但看他这会儿神色稳重,说话也文雅起来,只得犹豫着点点头。
“那老奴现在就去告诉夫人。”周嬷嬷道,“少爷现在是否要用些早点?”
“不用。”祁垣吃不过这北方面食,只脸深沉道,“饿自会吩咐虎伏去买,嬷嬷先去吧。”
周嬷嬷应,转身出去,又嘱咐那小丫头两句别便匆匆离开。祁垣探头往外瞅着,见她出院,这才哭丧着脸坐回床上,拿被子胡乱把自己裹裹。
要多等两日。少爷且先将就些,等咱回府,夫人自会请那宋太医来诊治,不会耽误少爷去国子监报道。”
祁垣回过神,消化会儿,问她:“那户人家可知道咱是忠远伯家眷?”
先帝时曾有叛将家眷携密令进京,后来事发,沿途所有牵涉其中船家驿夫均以谋逆罪论处,满门抄斩。现在忠远伯叛敌事情传沸沸扬扬,不少船家怕惹祸上身,便都找借口不肯租船给他们。
周嬷嬷忙道:“说说,夫人早就讲明。那家人说不妨事,那是他们自家船,没什乱嚼舌根外人。”
祁垣点点头,心想这家人胆子还挺大。
同样是二月,江南已是春盛,北方却才春雪初融。
原身身上仅有件半旧绢布襕衫,无法御寒,也不怎好看,不知道这伯府少爷为何穷成这样。倒是随身两箱书籍用软布层层包着,显然爱惜至极。
祁垣胡乱翻翻,发现里面都是用小楷誊抄经史子集或大儒之作,笔小楷体态端庄,清秀俊雅。只可惜他对这些窍不通,翻着看看觉得不能卖钱,便干脆挑本厚重,丢进旁边炉筒里。
半灭火苗倏然蹿高,舔着书本烧起来,屋里似乎暖和些。
祁垣努力往那边靠靠,开始为自己以后打算。
周嬷嬷看他面色微动,松口气,转脸朝外面喊声:“虎伏!”
个梳着圆髻小丫头赶紧跑进来,怯怯地看着她。
周嬷嬷嫌这丫鬟年纪小,不够稳重,只是身边没有得用其他人手,只得皱眉吩咐:“把药去热热。”
祁垣才不想喝药,忙冲小丫头瞪眼,随后偷偷觑着那嬷嬷脸色,慢吞吞道:“嬷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嬷嬷愣,忙道:“少爷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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