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真心比较起来,阿湖也很清楚萧绥才是当皇帝料。可他更清楚,依照萧绥手腕与性格,要不做,要做干干净净没有丝把柄,故而倘若真到那步,他绝对不会容许萧琰继续存在。
清晨风还很寒冷,萧琰不愿坐步撵,自己执意要从宽阔广场走回寝宫去,蹙眉不太说话,看不出是个什思绪。
狐狸隐没身形在他边上跟着,冷风灌进他衣袖里。上次这冷冬天,恰好是二十多年前他决定下山时候那个。
阿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早上时,冬早被其他鸟儿骂丑八怪,泪眼汪汪叼着虫和他告状。
“他们太坏。”冬早这样说着,刀剑光就从狐狸身后劈过来。
天也才蒙蒙亮露出些许微光,禁城正殿下站满文武百官,皇帝孤身人站在最高处,背手往下看,隔着段距离他并没有看见萧绥身影。
大年初,臣子要向帝王朝贺,这是数百年来礼仪。萧绥位置空着,显然是没人敢去占缘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空出来位置便十分显眼。
静王遇刺以后,皇帝这边种种举动可谓使得亲帝派*员十分扬眉吐气,挤掉不少原本站在萧绥身边*员要职。此时要说萧绥手上只有点皇帝掰不动,那就是兵权,但是眼下看来,也不过是再几步走就能将静王权力实质性架空。
到时候无论兵权不兵权,只要萧绥人被留在京城里,那便是任凭皇帝拿捏。
大局走向看上去已经明晰起来。许多人对于萧绥这次没来朝贺也是议论纷纷,有说这是摆脸子给皇帝看,有说这是萧绥强弩之末表现。
狐狸反应快,抄起冬早就跳到树上。冬早吓得嘴里半截小虫给掉在地上,跟着狐狸目光往下看,个中年道士打扮之人,正目光如炬看着他们。
“你这妖孽,看今日不斩杀你,免得你往后为祸人间!”
只在山上修炼,连这方小山头都没有下过狐狸非常疑惑,边躲藏边反问,“为什要为祸人间?”
他是诚心想要修炼,
但是无论如何,皇帝也没有因此提到萧绥什,尽管这是个绝佳加罪机会。
狐狸为萧琰路筹划到如今,对萧琰时不时冒出来心软很是无奈。
“刚才就应该当场问起他怎没来。”
萧琰低着头走路,语气躲闪,“万他真伤还没好呢。”
他性子表面上看着有些骄纵,但是只要相处过就能知道内里是个十分温柔人。即便心里对萧绥也有重重顾虑,但是完全无法真正狠下心来。可以说萧琰丁点也不适合当皇帝,然而偏偏被血缘嫡庶抛到皇位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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