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岁。”萧氏忙不迭磕头谢恩,而后手忙脚乱跟上去。
广德帝目光落在邢父邢母身上,大约是感受到广德帝视线,邢氏夫妇身体颤抖更加厉害。
广德帝沉沉气,开口说道:“《孟子》有言: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邢氏夫妇,虽为大字不识之农民,却能于家徒四壁时主动救助并收养失孤孩童,其心可表,着赐‘仁善之家’牌匾,赏金十两,银百两。”
言外之意,就是之前认下邢小雅时给出封赏不做数。
广德帝抬起头,目光越过孟则知落在赵令武身上。
他躺在陶安怀里,脸惨白,两眼紧闭,地上和嘴角上都沾着血迹,想来是气急攻心,吐血晕厥过去。
“国公爷,您可千万不能吓啊……”旁萧氏跪在赵令武身边,用力推着赵令武手臂,痛哭流涕。
赵以敬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不在状态。
看见这幕,百官们心里不由阵唏嘘,天之间,两个嫡子,出息次子成别人家孩子,长子更是被爆出与庶妹乱/伦,虽说不是刻意之举,但既已成事实,赵以敬仕途肯定是走到头,连带着宋国公府名声也彻底毁,以后谁还敢把女儿嫁进他家或是娶他家女儿。
“好好好。”广德帝哽咽着,热泪盈眶。
因着这点,孟则知脸上升起抹动容,连带着被广德帝抓在手里绷紧手腕也慢慢放松下来。
感受到孟则知身上变化,广德帝心底没由来升起抹别样欣慰。
这种感觉是他在邢小雅身上感受不到——
毕竟邢小雅表现更像是天上掉馅饼时惊喜欲狂,功利性十足,遮都遮不住。广德帝起初还不觉得,现在回过头来再看时,只觉得膈应很。
孟则知脸担忧,下意识抓紧广德帝手。
广德帝心里已然有成算,不管是看在宋国公府替他养这多年儿子、还把儿子养这出色份上,还是看在宋国公父子这多年来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份上,他都没打算细究这件事情。
“陶安。”广德帝喊道:“把宋国公扶去偏殿,再传个太医替他诊治二。”
“是。”大太监陶安当即躬身应道。
随后他招来干小太监,支使亲信将地上盘子和水碗收走,自己则带着人扶起赵令武向偏殿走去。
而孟则知却是在认真扮演个乍然间被认祖归宗人,忐忑、惊喜、不可置信……情绪越是复杂,越是容易引起旁人共鸣。
果然——
广德帝心想,这大概就是父子天性吧!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阵喧闹声。
“国公爷,国公爷,您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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