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间抬起冻僵手,圈住黄河远腰。
漆黑河边,以光剑为圆心,亮起圈银亮光,光里有掠过雨丝,以及两人相拥身影。
顾海宇撑着伞站在远处,没有过去。他手里拿着件衣服
多大点事儿……不就是家庭离异,妈妈出事,被人骂上x牙热搜,还可能被人肉到学校……
这根本不是小事。易地而处,黄河远恐怕已经哭瞎,他根本就没资格安慰白云间,告诉他,没关系。
黄河远咬咬牙,从书包里拿出光剑,按亮开关,腿跨,跨坐在白云间身上。
黄河远好歹也是个百多斤男人,白云间被压得喘不过气,他实在懒得说话,抬起手推推黄河远。
黄河远抓住他手,硬是把剑塞进白云间怀里,双手托着白云间背,吭叽声,用尽死宅嘬奶劲儿,将他上身抱住。
”
黄河远不觉得自己用多大力气,白云间被他那甩,竟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水花四溅,砸出声闷响。
“喂……!”黄河远自己用左手打右手下,不知所措地蹲下身,用手电筒照白云间后脑勺,“白云间,你,你没事吧……你别吓!痛不痛?!”
黄河远没照到血,又去照白云间脸,突然说不出话。
白云间睁着眼睛,下眼睑片绯红,冷雨拍在脸上,顺着皮肤往下流,点透明雨积在眼窝里,微微颤动着。
“呐,云酱!”黄河远用力拍拍白云间背,郑重地说,“就算,全世界都要毁灭你,也站在你这边。”
白云间:“……”
“这把剑送你。剑在在,剑没电,也在。”黄河远顿顿,“……但是你不能骗人!你振作起来,再……送你束向日葵。”
两个人明明已经湿透,白云间甚至冻得感觉不到冷,但奇怪是,被黄河远抱住地方,有丝陌生暖意。雨水加快热量散发,隔着层薄薄布料,那丝暖逐渐累积,变成个非常温暖拥抱。
那是他无所有,在外游荡星期后获得唯个拥抱。他终于明白他想要什。他不想成为白绣无所不能乖儿子,不想要凌云朵和丁鸥给他安排更好生活。他只希望,有人给他个拥抱。不是谁弟弟,不是谁儿子,只是单纯白云间。
他哭。黄河远想。
虽然看不见白云间眼泪,也听不见他哭声,但黄河远就是觉得他哭。
大部分时候,黄河远都是先哭那个。从来都是别人哄他,他压根就没哄过别人。
手电筒光太刺眼,黄河远关掉手电,周遭陷入片黑暗。
“多大点事儿,不就是……”黄河远仰头望天,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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