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远想想也是这个理,有些感动,但面上是不肯好好道
顾海宇惊奇:“你这破字都这样,没想到你还有包袱。”
包袱当然是有,平时字不叫丑,叫黄河风骨,而刚才字,只能称得上是东亚病夫,才不要写呢。黄河远哼声,不想和顾海宇多解释,塞上耳机听歌。
上车人越来越多,黄河远给老头让个座,站到边,顾海宇依然在奋笔疾书,而且进度感人,已经抄到物理。离学校还有三站时,黄河远在窗户外边看见个眼熟人,严格来说,是把眼熟伞。
天蓝色节伞盖住他上身,黄河远只能看见他垂下来手。黑色手表,白皙手背,拎着超市购物袋,里面东西不多,最大物件是面巾纸。
黄河远:“……”这好像是白云间。
有茧子,从纹路上看……
顾海摸摸下巴,长久没有说话,脸上嬉皮笑脸神色渐淡,变得认真起来。黄河远心情被他感染,有些紧张,“你看不出来就别算,好歹扯几句好听。不准像电视里神棍样说吓人话啊。”
顾海宇抬头笑起来,模棱两可地说:“你有条主角命。”
黄河远理所当然地说,“废话,你觉得像是平平无奇凡愚吗?
恰好此时,绿色公交车拖着条灰尘从远处飚来,顾海宇拍拍黄河远肩膀,“其实,当平平无奇凡愚没什不好。”如果能让他选,他会选个平凡普通家庭,他呢,也没有与生俱来,bao虐欲,当个平凡愚蠢人,直到老死。可惜,没得选。
公交车车门滋啦打开,下去两个人,上来七个人,硬币声和扫码声混在起,司机大吼:“往后站,别挤在前面!!!”
公交车空间就像海绵里水,挤挤总会有,但被挤海绵并不愉快。黄河远被挤得哼唧出声,只想像闪电侠样光速闪现回家,在自己房间里宅到老死。啊,外面世界实在是太可怕。
“黄桑。”顾海宇拉好书包拉链,斜背起来,“你坐这。”
黄河远:“才不需要你给让座。”
顾海宇起身,强硬地把黄河远按在座位上,“别闹,刚才给你算命不算数,你就当抄你作业报酬。”
静水别墅区没多少人坐公交,而且离始发站近,车里人还算少,两人找位置坐下,顾海宇从书包里翻出语文作业,“黄桑,和你换。”
黄河远:“……要什?”
“数学吧。”
两人换作业,用膝盖垫著作业本写字,公交车颠颠颤颤,顾海宇只写数字还好,黄河远字像被意大利炮干似,丑得稀碎。
“不抄。”黄河远盖上笔盖,“这字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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