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鹤小姐笑了起来,听起来像是欺负媳妇的小姑。左臂的义肢无力垂在一旁,随着她嗤笑的动作微微摇晃。
「……咦,义肢?」
「是啊,怎么了?」
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用连这种设定都搬进来吧……」
晶医生反手关上门,便听见等在走廊上的护理师以略带讽刺的声音开口:
「话说我实在不喜欢护理师这个称呼。当然是叫,护士小姐。比较可爱啊。开什么玩笑。我完全不觉得哪里性别歧视了。」
「……你在跟谁说话啊,舞鹤?」
说话的人是在这间医院工作的护理师——更正,是护士小姐,舞鹤蜜。
「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语。」
硝子微微低下头,然后再次看向窗外——自嘲地笑了:
「听说今晚会有,bao风雨……到时候藤蔓上的叶子也会掉光吧。看来我的寿命就到今晚了。」
从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想要活下去的意志,像是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
藤蔓的叶子在十一月微寒天空拼命忍受秋风吹袭,还是一片一片掉落,和她的模样恰好相反,却又有几分相似。
二
会发生什么事情都很正常。请接受。
「真是的……连我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用你最拿手的催眠术操纵我的心就好了,妈妈。」
见到殊子妈妈耸肩抱怨,硝子不禁冷笑。
妈妈的正职是催眠师……不知道收入是怎么来的。
晶医生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在说什么?我是因为割腕成瘾过头,甚至把自己的手切断了,你应该知道吧?」
「不要说那种让人不知道算不算依照本篇设定的话好吗!」
「而且我现在只要一遇到心烦的事,晚上还是会拿着剃刀在义肢上割来割去喔。」
「不用搞出这种新设定
舞鹤小姐单手拿着病历挥了几下,然后对着晶医生嗤之以鼻:
「倒是你,又被那个病人打败了?真是活该。」
「……吵死了。」
她只要看到晶医生痛苦或烦恼的模样,就会开心到无以复加。
「哎呀,被我说中了?你真没用。」
「呼……」
几经波折之后,晶医生走出病房,重重叹了口气。
治疗疾病时最不可或缺的,就是求生的意志。
他从看过无数病人的经验里,切身体会到这一点。所以她不但吃的东西变少,还这样一心想着「自己会死」——
「哎呀医生,你好像挺沮丧的?」
「不过即使操纵我的心,我的病一样不会好就是了。」
「……没有这回事。你的病已经好了。」
晶医生听到硝子这么说,忍不住皱起眉头。
然而——
「没关系的,医生,你不用说这种话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