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对他人情感产生共鸣,如此而已。
看见别人欢天喜地并不会让他感到快乐;不管是多感人悲剧电影,他看之后不但不会流泪,甚至没有任何感想;他知道被别人打会痛,但是没想过自己如果打别人,别人也和自己样会痛,当然也不会因此住手。
还有——就算有人告诉他某件事是好事,他也无法理解好在哪里;别人告诉他某件事是坏事,他也无法理解坏事代表概念。他无法对任何人产生共鸣,自然也就无法分辨什事该做、什事不该做。所谓正义、伦理、道德甚至邪恶都只是外界灌输给他情报,他内心从未自发性地产生这种观念,更遑论形成自己价值观。
别保透就是这种人。
之所以会乖乖接受父母亲严格管教,唯原因就是如果不守规矩,父亲体罚会让自己觉得很痛。但是别保从未怀疑父母管教方式不合理,因为爸妈说过做坏事本来就应该受罚,而且他也对这个教诲深信不疑。
才是真正正义。最低限度规范当然必须遵守,但如果发现规范违背正义,就必须基于义愤加以纠正——别保还记得双亲口头禅是「不要当法律傀儡」。
双亲之所以会有这种观念,也是因为过去惨痛经验。过去他们曾被玩弄法律灰色地带黑心商人欺骗,几乎因此倾家荡产,只是他们孩子并不知个中缘由。
他只是完全遵守双亲告诉自己每件事。
小学时代别保连续六年被选为班长,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从不会放过虐待同学或恶作剧坏孩子,自己也绝不会做任何坏事;国中时代别保担任学生会长;高中时代也是风纪股长;升上大学之后,别保将全部心力投注在课业上,最后在双亲建议下成为教师。
他双亲非常满足,流泪庆幸自己拥有这不起孩子。
对于父母亲管教,他向听从并且忠实遵守,虽然心里从未接纳、理解父母想法,也从未因此感到不满。对于别保来说,判断善恶标准非常单纯——长期下来因为身体疼痛所形成心理反应,还有将好事与坏事具体实例视为基准所进行资料同质
他们直以自己儿子为荣——直到三年后,夫妻两人为纪念丈夫退休而起外出旅行,却在途中死于巴士坠崖意外。
就这点来看,别保双亲并没有做错什,把自己儿子教育成懂得坚守自己伦理与道德观念并非坏事,让他变得不放过任何自己觉得不对事也没有错。
双亲虽然没做错,然而他们还是有罪——这个罪连他们都没有注意。
他们儿子别保透,打从出生就有某种精神上缺陷。
别保病症非常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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