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扇门不轻呢。”
千广将谅子拉过来一看,她的额头上出现一块淡淡的红斑。只不过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反而让红斑看来有点发白。
“……你是撞到额头没错吧。”
“是的……”
“搞不好等一下会肿起来,还是先冰敷一阵子会比较好,反正离晨问会议还有点时间。”
千广仔细确认围裙上没有不自然的皱褶後,接著调整好头饰的角度。
女仆的一天即将开始,准备前往晨问会议的千广一打开房门,奇特的触感便伴随一声尖叫而来。
“……谅子?”
“早、早安……”
谅子蹲在门口,两手按著额头拾眼看著干广。从她泪光闪闪的样子,千广才注意到自己刚发了一记精彩的截击。
清晨的冷冽逐渐加剧,令人感到冬天的脚步正在逼近。干广从床上放下的双脚,也被冰冷的地板冻得瞬间僵直不动。
(也该找锅炉业者过来看看了。)
他一边褪下睡衣,一边在脑中的行程表添上一行“致电锅炉业者”,接著又在下面补上“打扫地下室”。由於地下室人迹罕至,每个月最多也只打扫个一次,所以非得赶在锅炉业者来之前把灰尘清乾净不可。
千广打开衣橱准备拿出女仆制服,却发现自己早已不自觉地将内衣穿上,於是自嘲地一笑——没想到这种事都成为下意识的举动了。刚开始要穿上它是那么地辛苦,也曾对内衣所带来的不适感到困扰,如今却变得理所当然,没穿反而奇怪。
究竟是打从何时开始习惯女儿身了呢?现在不管是看到内衣或是裸体,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难道一个人的心也会随著身体的改变而改变吗?
千广回房从衣橱里取出一条手帕,走进浴室,将手帕冲水并稍微拧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门後有人。”
“不、不会……我从洗衣间冲出来也不对……”
“让我看看。”
干广屈膝想看看谅子的伤势,但她却满脸通红地猛力摇头。
“不、不要紧的!”
“三年啦……”
这段时问说来也不算短,足以让一个学生从国、高中毕业了。这段期间干广对数学不曾致力钻研,只是默默地以女仆的身分付出劳力。
当初他还考虑过各种可能性,努力地想找出回去的方法。然而随著瘀青的增加,假设也一个个落空,放弃的念头渐渐占据了千广的心。
要不是一个月前吉朗来到这个世界,干广仍会淡然过著女仆长的每一天吧。吉朗为了保护心爱女孩锲而不舍一心寻归的热情,也打动了千广的心。
尽管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没有心上人,也没有宁可抛下一切亟欲完成的梦想,但现在起步仍不算晚。而第一步,就是必须先回到原来的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