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掉出来，卫桓伸手擦掉，
抬头看见扬铮也走到
父亲
身边，他仍旧副严师姿态，语气郑重，“现在放弃，就什
都没有。”
对，
知道。
如果现在离开，就什都没有。
父母双双战死，恩师为粉身碎骨，朋友为献祭，为挣扎七年。
而自己，也将背负着洗刷不净污名死去。
这里就是缺块。
它是不完整。
“都是假。”
卫桓扯下腕间考生条，手指松，那张印有自己姓名和考生号纸条迎风飞远。
“你不是对手。”
心脏终于开始密集疼痛，他盯着自己面前这个“对手”，眼眶忽然就红。酸涩情绪从眼角流入心口，除他没有任何人感受得到。
他望圈，看着那些欢呼着人群，看见为自己加油扬昇和苏不豫，也看见默默站在角落父母。
已经足够美好。
你要知足。
视线最终回到自己对手身上，看着他脸上笑。
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深呼吸，静下心来比完最后场。可心里慌乱感来得愈发剧烈。
他步步，从阴影之中走向那个万众瞩目竞技场中心，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自己等待已久对手。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其他画面。
同样人山人海观众席，同样空旷竞技场。
那个从阴影中走入阳光下黑衣少年，生对漂亮琥珀色瞳孔，额角火焰妖纹鲜红如血。
天
他转身同时，看见自己父母。他们并肩站着，温柔地看着自己。
“去比赛吧，比完们就回家。”父亲笑着说，“你妈妈做桌子好吃，到时候把扬昇啊不豫都叫来，们起吃。”
母亲向他伸出双手，展开个怀抱，她脸上流露出丝伤感，“桓桓，你要走吗？”
卫桓红着眼，咬住自己后槽牙，他听得见内心挣扎声音。
“你要离开妈妈吗？”
卫桓心脏最终还是被什重物狠狠击打，仿佛有人知道他不甘心，企图让他接受，可这颗心就是不愿妥协，再次又次钝痛中，它仍旧真实地跳动着。
“比赛正式——”
站在竞技场中心卫桓忽然间开口。
“错。”
哪怕这颗饱受重挫心脏此刻必须苟延残喘地跳动，它也要告诉所有人。
他闭上眼，再次睁开，站在自己面前是个完全陌生人。他友善地朝自己微笑，说着请多指教这样客套话，还彬彬有礼地鞠躬。
不是，那个人不是这样。
他很凶，不爱说话，戾气很重。
对，他赢这场比赛。
不止是这场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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