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桐怎
会不知道，他
脚疼得要命，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再怎努力也甩不开身后人。
他每走
步，口袋里黑色布条尾端就随着他踉跄步伐晃动几下。高坤伸手，抽下
那个布条，飞快地在自己手掌上缠好几下，裹住正在流血指关节。
“
让你别走。”
没有反应。
“站住！”
别遇到就好。又撇过头看他眼，发现他眉骨伤口血仍旧没有完全凝固，血已经淌到脸颊。除此之外，他指关节也磨破皮，嘴唇破开，下颌骨青紫片。
江桐微不可闻地叹口气，两手扯下自己身上这件又旧又大工作服，最后还是解扣子，露出里头那件洗得发灰黑色短袖。里头这件衣服他已经穿两年，侧面接缝处都开线。江桐用手抓住接缝，费好大劲扯开。
听到布料崩裂声音，高坤转过头看他，发现江桐把自己里面那件t恤下摆扯烂，使劲儿使得脸都皱到起，这才扯下来条长长黑色布条。
舒口气，江桐凑过来，只手拿着布条，另只手准备去抓高坤受伤右手，还没碰上，就被高坤躲开，他像是受什刺激似，下子站起来退两步，情绪激动，“别碰。”
江桐愣两秒，仰头看高坤眼，脸上露出尴尬神色，他眨眨两下眼睛句话也没有说，收回自己手，把从自己衣服上扯下来黑色布条塞回到口袋里，低下头飞快地扣好自己工作服扣子。
江桐终于停下，听觉上障碍让他在感知这个世界时候只能借助塞在耳朵里助听器，它们旧得发黄，时不时都会发出嘈杂刺耳声音。从十岁时候第次戴上，从寂静无声世界被解救出来，江桐就已经习惯这种嘈杂。
可身后这个人声音太过清晰，好像没有借助这个小小仪器，而是通过另外媒介，笔直地钻进心里。清晰到令人恐惧。
“有病。”对方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身侧，“会传染那种。”
江桐抬头望着他，
只手手掌撑着地面，江桐勉强地站起来，尽管他肚子还是很疼，脚也很痛，但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高坤看着他反应，注视着他系列举动，心里竟然有点不舒服，像是小时候在田里玩耍时不小心踩到直小蜗牛那种感觉。
他咬咬后槽牙，“哎。”
江桐肩膀又缩下，可这次他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瘸拐加快步伐。
血糊住睫毛，高坤抬起手用手背擦下，皱着眉眼神厌恶地看着手背上那团血污，又看向前面那个固执男孩儿，抬脚快速赶两步，“你走这快脚肯定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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