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敞走过去,礼貌地弯弯腰,“是。请问您是?”
“是路奕鸣母亲。”路夫人说,“你可以叫声奶奶。”
Grandma?
路敞完全意外地看着她,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神色更尊敬些,正式地给她鞠躬,“您好。”
“嗯。晚餐吃过吗?”
现在情况下,先让他自己冷静会儿确实更有利情绪平复。路敞叹口气,点点头道,“好。”
后半段路上,两人之间片沉默,直到走进教室都没再交谈。
回到座位上,关浔把桌上参考书和卷子推到边,清出桌面趴下把脸埋在胳膊里不说话。路敞也心里难得地郁闷起来。
没想到回来路上会遇到这样变故,感觉好好顿猪蹄都白吃。
“路敞在不在?外面有人找。”
关浔步子又急又快。路敞加速追小段路才能并肩跟他走在起。刚靠近,就听见他声音,“什都别说,也别劝,听不进去。”
路敞:“没打算说什。”
“不像你那心胸宽广,什事都能接受得很好。”
他真听不进去。也不管路敞有什样回答,自言自语般说,“你脾气多好啊。温柔又体贴,沉着又冷静,稳得批。好像永远都不会冲动不会生气。”
路敞沉默会儿,才开口道,“是会生气。”
路夫人颔首,换只手拎着包包。不等路敞回答,就用不容拒绝语气说道,“订餐厅,起去吃点东西吧?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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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厅里气氛优雅宁静。路敞低垂着视线,感受到对面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
他跟路奕鸣
坐下没多久听见门口喊声,他下意识地站起来,“就是。”
“你家里人来。”报信同学说,“就在楼梯口等你,出来下吧。”
家里人?
路敞低头看看关浔,没说什,挪开椅子走出去。
楼梯口处站着位陌生老妇人。身优雅得体套裙,精致烫发,化淡淡妆。看到他走出来,低声跟身边身穿制服白手套,像是司机人交代几句,才看着他问,“你好。你就是路敞?”
“那巧,他妈也正生着气呢。”
关浔猛地停下步子,往校道边栽植树木上踢脚。树叶扑簌簌地落下来,惊走只停在枝头打盹儿小麻雀。
“问题是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操!”
如果能跟人打架就好,关浔想。就像以前那样,什都不用管,即使受伤也是痛快,总比现在这样憋到快要爆炸强。
“不想跟你吵架。”他努力平息着郁结在胸口躁动,“所以们现在最好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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