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很普通对吧,没有你期待那轰轰烈烈。”
爱情故事最初美好得都很雷同,触即燃,灵肉相撞,恨不得能秒钟过完辈子,在个吻里结束生命。但悲剧终章却各有各不同,轰轰烈烈还算有结束仪式感。
场演出日子,数着日子上学,就为等那天。记得特别特别清楚,那个时候就趴在桌子上给日历画最后个叉,电话响,妈听没几句,就顺着墙壁滑下去,坐到地上。”
他试图给裴听颂形容,两手比划着,“那个舞剧结束桥段是个坠落动作,要后仰落到张网中。爸开场前最后场彩排,切都很完美,他最后奔上高台,落下去,但那个网并没有固定好。”方觉夏语气依旧没太多波澜,平铺直叙,仿佛在陈述件和自己并不相关事,“他从几米高地方狠狠地摔下来,腿断。”
裴听颂望着方觉夏,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丝难过踪迹,好出声安慰。但他太平静,眉头都没有皱皱。
“他不仅错过职业生涯最好机会和高光时刻,也没有办法继续跳舞。那条腿遗留下来问题很大,算是断送职业生涯。”
“后来呢?他有没有转行?”
方觉夏拉拉自己袖子,觉得有些凉,“后来……后来他就每天喝酒、抽烟抽得很凶,就在家里抽,妈说这样对孩子不好,他也不在乎。他们天天吵架,大多数时候是为,他有次喝醉甚至对说,说以后也会像他这样当个废人。他是被老天捉弄,而生下来就没资格在舞台上跳舞。”
方觉夏声音终于有些发颤,他吸吸鼻子,“很怕见到他,也很害怕在家里见到酒。他有次和妈吵架,忍不住动手,清醒过来又抱着她哭。很矛盾对吗?人原来会变成这样。”说完他看向裴听颂,笑笑,又摇摇头。
“妈还是很爱他,希望他可以振作起来。但是没什用,他次次试,又次次失败,后来甚至染上违禁品。某天从学校回家,发现家里值钱电器都不见。以为是小偷,于是检查还丢什。”方觉夏用食指戳戳他拖鞋尖,埋着头,“看到衣柜里,他所有衣服都不见。他再也没有回来。”
“爱情真很脆弱,保质期也很短。有时候根本等不到它变化,根稻草就能压垮。”方觉夏冷静得像个局外人,“妈现在都还在等他,她不愿意搬家,就留在广州那个小房子里。闲下来时候望着门可以望天。就为那短暂几年幸福,她兑换辈子痛苦。”
裴听颂起来,走过去蹲在方觉夏面前,伸手揉下他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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