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方觉夏就撩开他额发,用自己额头抵上来。
距离骤然缩短,未尽话堵在喉咙,裴听颂愣住。
尽管这贴近只是为测量他体温,也只有短短几秒钟,但就像个契机,啪下点燃。他想起怎都想不起来事。那些画面瞬间在他眼前重现。
昨晚他吻方觉夏。
舌尖疼痛忽然间有源头,变得更加难以忽略,那些荒唐所作所为在疼痛刺激下重现。
他不记得昨晚事最好,彼此都不用尴尬。如果真像裴听颂说那样,他当初喝醉也确确亲他。可他断片醒来后裴听颂个字都没说,说明他也觉得尴尬,不想说破。
忘比什都简单。
但不知怎,他又有些不甘心。
可怕是过去方觉夏几乎和不甘心三个字毫无交集,他是个很少情绪化人。
“眼睛也有点胀痛……”
裴听颂使个眼色,“冰箱里什都没有,做不醒酒汤,将就喝。”
“哦……”裴听颂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也哑,又干又疼,他咳几下试图清清嗓子,却越咳越厉害,弓着身子咳得抬不起头,于是走过去坐到床边,想喝点水压压。
方觉夏就这看着他,怕他呛着,于是先步把水端起来,“咳好再喝。”
裴听颂咳得脸都红,怪可怜,方觉夏只好伸出手,在他后背拍拍,等他好些,才把水递给他,“慢点。”
看他咕咚咕咚喝下水,方觉夏站在旁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抬眼看过去,方觉夏喉结破皮,伤口发红,清晰可见。
“你发烧。”方觉夏像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并不觉得意外,抬手掖掖他被子,“你家有没有药?”
裴听颂看见他手腕上浅青色淤痕,好像是被握出来。他哑着声音摇摇头,“没有。”
方觉夏坐在
裴听颂声音听就不对劲,想到昨天他光着身子闹半天,又是打喷嚏又是流鼻涕,方觉夏觉得事情不妙。
“眼睛怎会疼?”他觉得奇怪,给裴听颂垫枕头在后背,“你躺上去。家里有体温计吗?”
裴听颂摇头,“没有,就没生过病。”
“那恭喜你,你现在生病。”方觉夏给他盖上被子,伸手去摸他额头,可他手太冰,怎摸都是烫,不准确。
裴听颂固执地觉得自己没病,在方觉夏面前生病显得格外没有面子,“肯定没有……”
裴听颂放下水杯,哑着嗓子说,“骨头疼。”
“还有呢?”
“舌头也疼,不知道怎回事……”
看样子是不记得昨晚事。
方觉夏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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