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或许有天,你会像小时候那样从舞台上摔倒吗?”
听到裴听颂发问,方觉夏坦然自若,“怕。所以必须让自己每个动作精确到在距离上没有误差。”
昏黄灯光打在他脸上,将他睫毛阴影拉长,蝴蝶似落在脸颊。
“这个圈子容错率近似为零,可是很不巧,带着错误标记出生,天生又是趋向于发生偏误那类人。”
他对裴听颂露出个淡然笑容,“只能努力假装自己不会犯错。”
方才他那瞥,撞得裴听颂心绪震荡,不知说什,只好沉默地扶他走完最后小段晦暗通道。
他们舞台也不全是明亮,尽管多数都是有灯光。他无法想象方觉夏是怎做到次都不出错,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是不样。
裴听颂想起自己刚进公司时候,听到第个内部传说就关于方觉夏。大家都说,别看星图是个小公司,里面可有个练习生之神。
方觉夏负·面·新闻和他人尽皆知刻苦程度成正比,人人都知道,他几乎是住在练习室。无论什时候去公司练习室定能找到他。他定在跳舞。
那个时候裴听颂只觉得夸张,他不明白为什个已经被所有人定义为天资难得人,要用近乎自残练习强度去逼迫自己。
他小时候……应该也长得很好看吧。
“后来呢?”裴听颂问。
“没有后来。”方觉夏语气冷淡,“外公把夜盲症事告诉,还有什好期待。个有很大概率在舞台上接近失明人,怎可能成为舞蹈演员?”
裴听颂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安慰,但又不知如何安慰,他竟然下子变得笨嘴拙舌,只能叹息着也是发自内心地说句,“好可惜。”
“不可惜。”方觉夏说,“之后不小心听见大人们说话,才知道就算没有夜盲症,也是不可能入选。”
“觉夏!小裴!”
程羌从不远处跑
现在他懂。
在追求梦想道路上,他是已经失败过次人。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方觉夏会因为那部纪录片开场而动容。
无论从哪种意义来说,他都身处黑暗。而在那个黑暗小房子里,方觉夏根本没有退路。
通道末尾通向舞台地下大厅。逐渐增强光令方觉夏自觉地慢慢退回安全距离,他好像从深海中步步走出来,拖着沉重步伐回到陆地。
裴听颂不解,“为什?”
方觉夏扭过头,瞥向黑暗中裴听颂,抬手指指自己眼角,“因为这个。”
“个舞蹈演员,脸上是不能有明显痕迹。”
和偶像不样,他们并不需要辨识度。
无论长得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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