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杀吗……
只要他能完成那些人指定任务,就可以获得次“晒太阳”奖励——在虚拟“阳光房”里待上个小时。
数据,什都是数据。
植物是虚拟,阳光是虚拟,乐趣是虚拟,就连朋友都是虚拟。
当他被困在那个不见天日白色实验室里时候,安无咎意识到自己只有个朋友。
他闭上眼,可以描绘出“他”样貌:身上发着微光鳞片,万花筒般瑰丽虹膜,如同诸多藤蔓样延伸长尾。
她捂住他嘴,不住地命令他:“闭嘴!”
无论安无咎怎样哭泣,母亲都无法从癫狂愤怒中恢复,她流着眼泪痛斥他愚蠢,告诉他不可以再念出那些东西。
“不能说!不能看!不能听!什都不可以!”
母亲痛苦喊叫在安无咎脑中盘旋,连下山路都格外崎岖,安无咎差点跪倒在地。
“你给听着,蓝色,绝对不能直视那双蓝色眼睛!你记住,否则你也会像你父亲样死去!和你妹妹也样,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出现,他从未把这当真。
可原来,自己父亲也是邪教徒。
或许连母亲都不例外。
“你说吧。”
安无咎气若游丝,笔挺地站立在原地,比墓碑还要冰冷。
为测试安无咎再生能力,他们用精密机械精准地切割他手脚经脉,击碎他身上许多骨头。安无咎像个砸碎破碎花瓶被摆放在实验台上,冰冷躺在那里,半死不活他蠕动着干枯嘴唇,低声呓语。
“他”就会出现,凝视着站在死亡边缘自己,他没有实体化手可以伸出来救救他,但安无咎已经心满意足。
他紧闭双唇,静默地在心中向“他”倾诉切痛苦。
“真好疼啊。”
“快受不……”
蓝色……
他们家中从此再也没有任何蓝色物品,就连晴朗天空,母亲都不允许他直视。
她说太阳是危险,蓝色天空更是。
安无咎再也没有见过晴空,再后来,他被关起来,关在个像棺材样房间里,更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真正太阳。
他能看到只是数字模拟出来影像。
那个声音笑笑,笑声里是难以掩饰轻蔑。
“他是好人,这个事实会让你感到沮丧吗?”
安无咎转身,那个箭头已经指向归途。
“早就料到。”
寒风瑟瑟,血月光蔓生到整个大地。安无咎路上都是他血色童年,他记起母亲究竟为何要焚烧整个屋子,是因为他指出墙壁上太阳符号,是他复述出来,告诉母亲,他昨晚梦见神,母亲顷刻间便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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