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又仰起头来，冲他笑着用力点头，还伸手抓
把自己
头发。当他离开时，那撮不发丝又重新跳出来，伴随着他步伐在空气中蹦蹦跳跳。
直到岑星回到房间，关上门，虞惟笙才把自己房门合拢。
重新躺回床上，他发现他们通话依旧在持续。
“晚安。”他对着手机那头说。
对面传来敲打听筒“嗒嗒”声。
再细微光，映在那对瞳仁里，都会变得特别亮。
他想，他小朋友应该在笑。
岑星用另只手拉住他衣摆，看着他脸，用力地点头。这孩子显然也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显得很凌乱，头顶上有小撮发丝正不合群翘着。伴随着他动作，那撮头发在空气中来回摇晃。
在虞惟笙适应昏暗光线过程中，岑星面部轮廓逐渐在他视线中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岑星并没有在笑。他看起来那
认真。
他并没有数，只在心里默念三声，接着便问道：“你答应，对吧？”
电话那头安静大约十余秒。
虞惟笙有错觉自己捕捉到岑星细微呼吸声。当他试图更静下心去仔细聆听，手机里突然传来些略显嘈杂声响。
先是窸窸窣窣，接着很快便被更响些声音盖过去。在听筒中听到“咔哒”声响同时，虞惟笙并未紧贴着手机另侧耳朵也隐约听到隔着门和走廊传来同样响声。
墙之隔，拖鞋急促地踏在木地板上所发出“咚咚”声由远及近，最终停留在他房门口。
虞惟笙笑会儿，又说：“是乖小孩就先挂电话。”
耳机里静悄悄。
“快点
但虞惟笙却笑。他放下手机，抬起另只手，伸出小指：“说好？”
岑星有点紧张地把自己小拇指勾上去。
他手指温热又柔软，似乎还带着点点潮湿。两人手指勾着轻轻晃两下，松开时，岑星终于也笑起来。
他微微低下头，还缩下脖子，模样像是刚刚偷到些甜头狐狸幼崽。
“早点睡，”虞惟笙伸出手，替他把那小撮不太乖头发拨弄整齐，“好好休息。等明天睡醒，有什心事，都可以跟
说。”
空气突兀地安静几秒钟。
之后，从虞惟笙手机里和不远处房门口，同时传来非常有礼貌敲门声。
虞惟笙没有挂断电话。他忍着笑，快速地下床，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站在屋外小朋友依旧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仰着头看他。
家里没有开灯。虞惟笙眼睛刚刚适应手机光亮，如今低头看过去，视线灰蒙蒙。看不清岑星表情。但他能看清岑星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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