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洄在公交站借个又个手机,试遍又遍,发现
以后不能给你写信,你看到这封之后,可以来找吗?不要你带走,就只隔着玻璃见你面,真,不骗你。
他们没有个人来看,他们不要。
手太抖,对不起,不知道说什才好,每次做完治疗脑子都有点乱,很迟钝,很想你。你现在去加州吗?要多晒晒太阳,晒太阳会让你开心。你要多吃点东西,不要不睡觉,别总是洗手,你有没有好点,还是会很焦虑吗?拜托你快点好起来,很想你。
宁宵,祝你健康快乐,前途光明-
苏洄亲笔]
丹妮点头应允,向他做出保证。
写信成苏洄这段最难捱时光里,唯慰藉。他很多时候坐在床上,安静得像片死海,心中却打着草稿,幻想宁宵会在什时候回信。
但渐渐,这样念头逐渐消失。因为苏洄发现,无论他交给丹妮多少封信,都没有任何回音。
每次负责管理信件护士小姐路过,苏洄都会拦住她,把她手上所有信都翻个遍,但都没有自己。
“没有你,真。”
两年后,这家臭名昭著精神病院因经营问题和背后资方倒台,被加国当地z.府清查,导致破产倒闭,医院内部解体前,联系所有病人家属,唯独跳过苏洄。
重见天日那天,苏洄离开这座五层楼建筑,换上两年前大衣,口袋里却空空如也。所有病人都有人来接,只有苏洄,连个停留在他面前脚步都不曾拥有。
他再也找不到那个帮助过他丹妮,只能个人漫无目地走在异国,惶惶然如同隔世。
苏洄来到个公交站,大雾弥漫,什都看不清。他坐在长椅上,等很久才到个路人,便小心翼翼地找他借手机。对方好心借给他,苏洄却想不起任何电话号码。
过度治疗带给他无法逆转后遗症,他记忆破碎不已,试好多次,都是错误号码。
苏洄失望地回去,听个站在走廊病人说,医院不给他提供画纸。他突然觉得很恐慌,心里空荡荡,跑回房间,翻找抽屉,发现只有最后张纸。
[宁宵:
对不起,刚做完电休克治疗,所以写字有点抖,好难看,你将就看看吧,这里以后可能就不给纸,不能白白浪费张。
想见你,真很想见你,电击时候满脑子想也都是你,昨晚还梦到你,你说你原谅,还抱。
宁宵,你为什不愿意来见呢?不要生气,好不好?病已经好很多,你来看次,带离开这里,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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