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她抓住苏洄手,“会儿喝点茶压下吧,是不是又偷偷吃什不该吃?都说无数次,在外面时候不许乱吃东西……”
迎面她们瞧见客人,正在走廊打电话,见到季亚楠笑着打招呼,她便收声
“你拿礼物吧?那是托朋友从名匠手里花大价钱买来浮龙砚,听说还是过去贡品,你外公应该能瞧得上。他喜欢写书法,也用得着。”
苏洄没回头,想到那个沉重礼盒,又想到自己过去手工做礼物,花整整个月,外公倒也没有直接说不喜欢,这不符合他教养。但苏洄看得出来,他直接放到柜子里,连带着包装起,并没有拿出来展示过。
相比起方价值连城砚台,他做东西确廉价。
下车时,苏洄明显感觉头晕。他站在原地缓缓,再走到酒店电梯时候,被母亲轻声责备。
“都在等你,动作快点。”
第二颗纽扣。
苏洄还是这样出去。
面对发型师,他友好地笑着,任由对方摆弄他脸和头发,像橱窗里人形模特。所有夸奖都显得没有灵魂,苏洄只想快点结束。
刚剪完,陈妈走过来,她手里拿着苏洄药品,用稍大声音抵抗着吹风机噪声,“小少爷,小姐让数药片量,看好像和上午样,你是不是忘吃……”
苏洄记忆与正常人不同,他时常会因为病情,像跳帧样丢失些生活片段,所以家里每个人都对他话持怀疑态度。
“妈,不太舒服。”苏洄走到她身边。
“哪里不舒服?”季亚楠关心地看向他,却发现苏洄领口敞着,“衣服怎不好好穿呀。”
她上手去整理,才发现纽扣都不见,有些不高兴,“扣子呢?”
股生理性反胃涌上来,苏洄忍住,“有点……想吐。”
“你真是不听话,穿件衣服都能把扣子拽掉。”季亚楠只好将他背后衣摆往下拽拽,领口这才上去些。
但他很固执地说吃过,陈妈有些尴尬,只能重复说药片数量没变,说他妈妈再嘱咐,平时吃药可以错可以少,今天绝不可以。
不吃药苏洄好似就出不门,他正好不想去,也不想对陈妈发脾气,于是孩子似走进花园,四处寻找浇水壶,打算照顾自己花花草草。
但陈妈却误解,以为他又要找绳子,吓得立刻给季亚楠打电话。
母亲很快改变主意,在去酒店前先回家,强迫苏洄吃下那两片药,当着来不及逃走发型师面前,用些难堪但有效方式。
坐在车后座,苏洄侧着头,动不动地望着窗外车流,脑子里冒出打开车门跳出去念头,但他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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