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吴凉,还没有学会商业微笑,也没有经受被人骂杀人犯精神创伤,以至于后来用极高道德规范来要求自己。吴凉并不是生来就像周向晚骂他那样,什“当代耶稣”“盛世白莲”,甚至可以说,他是那些词反面,或许是大脑构造有些特殊原因,他没有同理心也缺乏负罪感,很长段时间,他都在违法边缘疯狂试探。
吴凉将把在垃圾站捡生锈菜刀磨得雪亮,藏在床底小包里,并给自己设条道德底线。吴凉那时想,只要他们不变本加厉,忍过这阵子,他以后住校,就再也不回来。
那天晚上,只有吾建华和吴凉两个人在家,吴凉爱干净,以前在自己家里,就像个拥有自动清洁程序小机器人,每天要准时准点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才睡觉,可是徐翠花是个极抠门刻薄女人,吴凉连用多热水都要被她责骂,故而他连沐浴露也不敢用,只打开冷水冲冲。
就在吴凉快洗好时,他突然发现吾建华就站在小窗子外,仍然是笑眯眯样子。
那小窗户就像个框,框住吾建华脸,将他五官放大,他勾着嘴角笑出皱纹来,每条褶子里盛着猥琐油光。他直勾勾地盯着吴
吴凉做个恶梦。
他在梦里艰难挥舞着拖把,扫八百次厕所,却依旧能闻到股挥之不去屎味,真是令人难以忍受,虽然麻醉药劲儿没过,吴凉洁癖之魂强迫他睁开眼。
入眼是片天花板——边角墙皮受潮气侵蚀,墙皮鼓起剥落,盏昏暗白炽灯周围聚堆干扁蚊子尸体。
吴凉缓慢地眨眨眼睛,单凭个天花板就能想起这是哪里。吴凉父母死后,吴凉获得巨额赔偿金,这些都由临时监护人徐翠花暂为保管——名为保管,实则私吞。
徐翠花以给吴凉买学区房理由,用赔偿金买这间两室厅卫房子。
就像周向晚容易招惹神经病样,吴凉简直可以说上是个人渣收割机。
两室厅房子,明眼人看就能看出猫腻,吴凉和徐强间,有时睡在地板上,有时睡在沙发上,徐强极度排斥吴凉,以作弄欺负吴凉为乐,哪怕吴凉睡在沙发上也不得安宁。徐翠花对吴凉则是冷,bao力,高高在上,仿佛吴凉欠她似,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
相对于徐强和徐翠花来说,徐翠花丈夫对吴凉几乎称得上和蔼。
徐翠花丈夫名叫吾建华,正气当当名字,中学语文教师,小眼睛大圆脸,挺着啤酒肚,见谁都是副乐呵呵老好人模样。
但吴凉莫名地不喜欢他,他总觉得吾建华看他眼神很古怪,像在打量什,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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