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顶关不起来的车子、连续吹风好几个小时,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情),不过要是在这种时候丢下芹泽,只有我们搭乘舒适的新干线,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果不其然,在回程的路上又下了雨,还被警车叫住,又遇上引擎问题,不过我们几乎以自,bao自弃的心情享受旅程。我们在休息站买了各式各样的点心在车上吃。环阿姨把霜淇淋送到握着方向盘的芹泽嘴里。芹泽接二连三播放流行歌曲,不论是知道或不知道的曲子,三人都会大声跟着唱。周围车上的人以奇异的眼光看我们,不过我们已经不在乎了。傍晚接近东京车站时,三人都已经累瘫了。我们在东海道新干线的验票闸门前紧紧握手道别。
接着我和环阿姨又花了两天才回到宫崎。我们在神户投宿琉美的小酒馆,在爱媛投宿千果的民宿。在她们各自的家中,环阿姨都送上在东京车站大量购买的伴手礼,一再鞠躬说「很抱歉让女儿造成各位很大的困扰」。我们在小酒馆帮忙接待客人,在民宿帮忙做家事。环阿姨在小酒馆异常受到不分男女的客人欢迎,让我对阿姨这项隐藏才能感到惊讶。琉美、美纪、环阿姨和我四人热情合唱卡拉OK(这几天当中,我对昭和老歌变得熟悉许多),我也和千果睡在同一间房间,两人一直聊到窗外天亮为止。
接着我们到和来时一样的港口,搭乘渡轮回到宫崎。阿稔到宫崎的港口迎接我们。环阿姨虽然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不过看起来似乎也有些高兴。不论是搭乘汽车、电车或渡轮,旅行中用手机检视的日本地图,到现在已经成为对我来说很特别的东西。
在那之后又过了几个月。
我每天上学,比以前更认真学习,准备参加明年的入学考。我和环阿姨吵架的次数增加了,不过这样的吵架也有点像是痛快的思考交流过程,而她做的便当依旧过度讲究。上学途中看到的大海的蓝色,每一天都变得更加鲜艳。在我的眼中,随着冬天更加寒冷,海的蓝色、云的灰色,还有柏油路的黑色,似乎都更加闪耀。世界就像在光明当中,朝着某一点持续变化。
那是在万里无云的晴空笼罩的二月早晨,感觉就好像世界开始的第一天。迎面而来的风仍旧很冰冷,透明而洁净的阳光照亮小镇上每一个角落。我在制服上面缠绕好几圈厚围巾,骑着脚踏车,顺着沿海的斜坡往下骑。制服的裙子彷佛在深呼吸般,被风吹得鼓起来。
我看到有个人迎面而来,走在斜坡上。
那个人的长衬衫被风吹拂,以确实的脚步接近我。我一眼就看出是他。我忽然想到,接下来我要对他说的话,就是「那一天」大家无法说的话。他停下脚步,我停下脚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