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负面,也是将奥运神格化的重要元素。观众要看的是胜者在赢得某物的同时,败者也失去某物的场景。
只是就我而言,状况则有些不同。
由于我过去
……洁白,闪亮,我所熟悉的舞台。
恶梦的篇章正是在去年春天从这座滑冰场开始。我抱着『胜过莉雅』的狂热拼命进行训练。
结果……
「鹤纱。」
就在场地大小与这里没有多大差异的温哥华滑冰场。
但是如果真的站上滑冰场,结果还是不能滑——真的变成这样的话,那应该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我随着玛雅的催促下了车,再一次踏进前一阵子每天都会在里头度过训练生活的滑冰中心里。
换衣服、穿上冰靴、走进滑冰场——我做的一切,都只有表面。
直到这里,我才初次……涌现一股明确的想法。
「快,还不就位。」
开房间。
……我在此时的沉默并非代表承诺。
她还想要我滑冰——
以前洋子曾告诉过我,她在扬言放弃滑冰的那段时间曾想过一件事,自己是否还有待在高岛家的理由?她是这么说的。
现在的我正巧面临极为相似的状况,姑且不论玛雅那对自己决定的事绝不更改的个性,现在我就连抵抗的藉口都找不到。
十天前,在满场观众及全世界的注视下,我因为在场上滑冰而让我自己不断承受打击和痛苦,历经十五年所累积的东西,全部集中在这短短的一场表演内,结果却上演了一场滑稽到不行的独脚戏。
在空无一物的冰面上,没有人来帮我,没有人帮我阻止那一切。
那里是为了呈现最为深切的孤独与绝望,而将一切矫饰予以排除,并冠上名为『自由』原则的一座戏台——
「唔!」
我胸口深处感受到一阵不舒服的铁锈味灼热,让我不禁伸手捣住了嘴。
——内心涌现的是无可动摇的抗拒。
我停下脚步。
不要,我不想站上冰面、不想靠近那里,滑冰场这种东西——
「鹤纱?」
站在一旁的玛雅,声音听起来十分遥远又清晰。
透过车窗,现在已经可以看见镇营滑冰中心——本季除了公休日之外,那个我每天都会见到的泛白破旧外观正俯瞰着我,它看着的是扬言要在奥运中夺得金牌以守护这里,让人充满期待却又自我毁灭的一个……废物。
我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更没有丝毫的斗志。
我根本就无法滑冰,却还要……
另一方面,我也很清楚玛雅在打什么主意。就算我仍旧是空壳状态,只要让我穿上冰靴、站上冰面,说不定就会产生某些化学反应。说穿了,就是这么回事吧。
就我受她照顾的立场来说,要我奉陪到这种地步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