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珣道:“忘归好点吗?”
君
岁晏不知道他在说什,觉得应该是梦里没有逻辑,便点点头:“难受死,你怎才来啊?”
端明崇听到他说难受,又看着他苍白小脸,就像是被人揪住心间块软肉,又酸又疼。
他摸摸岁晏额头,柔声道:“不难受,来。”
岁晏声音突然有些哽咽,点点头:“嗯。”
端明崇听到他声音有些哑,正要起身去拿汤过来,岁晏却把抓住他手,贴着他脸放着。
方才那声叹息……
是端明崇声音。
知道端明崇来,岁晏哪里还能睡得住,就算是奄奄息也要惊坐起来,更何况只是发个热。
他边挣扎着同和浆糊样脑袋做斗争,边暗暗祈祷端明崇可别走。
不知过多久,岁晏才彻底掌控沉重身体,羽睫微颤,轻轻地张开眼睛。
混沌,无论如何都清醒不。
直到双手,轻轻解开自己衣带——那只手似乎是在冰中浸泡过,还未靠近皮肤便能察觉到股彻骨凉意。
岁晏打个激灵,有些清醒。
那只手轻手轻脚地将衣带解开,在扯开衣襟时似乎顿下,半天才慢吞吞地将中衣拨开。
床边大概是燃着炭盆,岁晏没感觉到怎冷,迷糊间只嗅到股酒香弥漫在鼻息间,接着被烈酒浸湿帕子便轻轻地在他胸口和脖颈间轻轻擦着。
“别走,来就别走。”
端明崇愣,眸子更柔。
“好。”
岁晏耳畔蒙蒙,只能听到那句温柔至极“好”。
端明崇看着他朦胧眸子,心疼极,他正要再安慰岁晏几句,外室便传来个如同催命声音。
他视线迷糊下,才缓慢地看清楚面前场景。
端明崇身墨衣坐在床沿间,正在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也不知道坐在这里多久。
岁晏看着他,半天才喃喃道:“梦里真什都有。”
按照道理来说,端明崇不会出现在他房里,那现在便是做梦?
端明崇看到他醒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红,小声道:“你醒?还难受吗?对不住,来晚。”
那动作十分轻柔,像是对待价值连城玉器。
岁晏迷迷瞪瞪地想:“是月见吗?噫,他什时候也会这轻柔?难不成良心发作?”
烈酒擦在他身上,将身上热气带出去不少,岁晏只感觉帕子所到之处阵冰冷凉意过后,又是烈火般炽热。
耳畔有人轻轻叹口气,岁晏这才反应过来那帕子不知什时候已经拿走。
岁晏有些迷茫,听到耳畔那人将帕子丢入水中声音,才突然像是反应过来样,心尖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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