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轻轻吸气,半天才勉强笑:“没多想自然是好。”
下午时,端明崇派人去岁安侯府取些换洗衣物,不多时,竟然浩浩荡荡运来两车,不知道还以为岁小侯爷要嫁到东宫。
端明崇也吃惊,瞧到宫人箱箱搬,忙问道:“不是说只搬来几日用物就行吗,怎搬来这多?”
宫人也满脸菜色:“岁安侯府管家说小侯爷极其难伺候,每日就算闲着不动也要折腾换好几身衣裳,还有些他平日里小玩具和小零嘴,全都塞过来。”
端明崇:“……”
端明崇没说话。
孟御医那日为岁晏诊脉,发觉两个比较严重症状,是污名残毒,二就是郁则气结。
身体中残毒若是好好保养,慢慢便能祛除,但是另外个就不是那好治。
端明崇回想起孟御医说话,脸色微微沉下来。
“观脉象,小侯爷似乎是长年累月思虑过重致郁结于心,平日里瞧着没什大碍,只是若是日益严重话,可能会有自残或自戕念头。”
发个热,没什大碍吧。”
端明崇笑:“不喜欢喝药?”
岁晏小声道:“谁会喜欢喝药啊。”
端明崇将方子交给宫人去煎药,将做好糕点端给岁晏,道:“那之后陪着你起喝吧。”
岁晏正趴在窗边软榻上翻书看,闻言自己差点从榻上翻下去,瞪大眼睛看着端明崇。
下人在偏殿轻手轻脚地搬,端明崇也不好再给退回去,幽幽叹口气,回到寝殿时候,发现岁晏将书盖在脸上,不知什时候已沉沉睡去。
端明崇有些哭笑不得,他倒是没心没肺睡得挺沉。
端明崇轻手轻脚将他抱到榻上盖上被子,岁晏迷迷瞪瞪地被搬动,也
孟御医这番话,让端明崇想起来年前在宫中筵席上,岁晏几乎魔怔似往那湖边走时模样。
岁晏平日里看着活蹦乱跳,如果不是孟御医说,端明崇几乎想象不出来他竟然还会有情志郁结病症。
“那有什药能根治吗?”
孟御医为难道:“这个要看小侯爷自己。”
端明崇想不通岁晏这等在蜜罐里泡着长大人为何还会长年累月胡思乱想,竟然到郁结于心地步,而他平日里那些插科打诨张扬放纵,又有多少是真实?
“殿下?”
端明崇道:“怎?”
岁晏看他神色竟然是认真,忙道:“是药三分毒,殿下身康体健,还是别、别瞎折腾,喝喝,乖乖喝还不成吗?”
端明崇将小毯子盖在他身上,道:“好好把身体养好,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岁晏躺在小软榻上,无辜道:“没有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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