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刺骨,仿佛有密密麻麻细针顺着他每个毛孔,残忍刺破表皮,捅开最柔软肌理。
陈裕低声哽咽,手里没吃完药滑落地。
他这辈子,坏得明明白白。
曾经为钱,可以不择手段,接受任何条件,也曾因为太过心黑手毒被人谩骂,诅咒,说他不得好死。
可他从未做过件会令自己后悔事儿。
陈裕闭上眼,不得不承认,虽然时间很短,但他确确实实爱上司炀,他容貌,他气息,他灵魂,他所有所有,都是陈裕渴望得到并且想要生珍藏。
可结果,无所有。
外面太冷,哪怕是阳光最好下午,都没有人出去透气。
陈裕打开窗户,有冰凉风传进来。陈裕坐在风口。
真很冷,所以司炀当初吃药时候,是不是也这冷呢?
他做所有切,都只是为个陈昭。”
陈裕挥挥手,“你出去吧。”
秘书不得不先行离开。陈裕转头看着白茫茫片窗外,像是下雪。
那时候他和司炀还在起。陈峤过来找司炀,也不怎就惊动院子里养条大狗。
陈峤当时手里提着篮子点心,叫那狗追着跑好几圈,最后头栽进雪堆里,摔得够呛。那篮子点心也全都扣在身上。
但现在他后悔。
他后悔在第次见到司炀时候,没有紧紧地抱住他,救他逃出升天。而是冷眼旁观,看他挣扎拼命,最后踩着鲜
陈裕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个上锁小盒子。打开以后,里面都是司炀曾经吃过药。
陈裕把他们全都倒出来,颗,颗,放进嘴里,仰起头,咽下去。
这是个相当漫长过程,苦涩在嘴里渐渐散开,然后是令人作呕哽噎,之后就是从身体各处陡然迸发开来剧痛,甚至比心脏病发时候更要强烈数十倍。
那是种将身体活生生撕裂痛楚,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凌迟煎熬。
可当这些痛楚渐渐变得麻木时候,无边黑暗和冰冷终于涌上来。
后来陈峤爬起来就要骂人,可司炀却难得开怀大笑,靠在窗边看着陈峤笑得眼泪都出来。
“陈裕!你管管你人!”陈峤气得在他面前直蹦跶,瞪圆眼睛就像是只炸毛猫。
而司炀就喜欢逗他,越炸毛,越要逗得他张牙舞爪。直到陈峤忍受不,带着身雪水扑到司炀怀里才算事儿。
那天,他看着司炀用毛巾给陈峤擦头发,自己就坐在两人身板,是不是端起茶杯喂司炀喝口水,画面温暖就像是真正家三口。
而这些看似温暖画面,在脑海里遍遍回放,到最后,却只剩下堆尖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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