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睡到半夜,齐齐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眼,他们已经坐在圆桌之上了,映入眼帘的是许多神色相似的陌生脸庞。江问源看向坐在他右手边的白梅,白梅脸色煞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无声说道:红绳肯定有用吧,不然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巧坐到一起。
江问源没理会白梅的话,他的目光落在圆桌的空位上,从空位的右侧数起,他排在第八位,而整个圆桌上,一共有二十一名玩家。圆桌上有比他更强的玩家固然可靠,但这也从侧面反应出这轮游戏的难度,想要活过这轮游戏,恐怕很困难。
江问源的这个想法,在鸟头人身玩偶统一收走玩家的脚或手作为代价后,变得愈发肯定。江问源被收走左手,白梅则是右脚,两人心情沉重地进入游戏——
一众玩家坐在两架敞篷的马车上,走在颠簸的碎石路上。一个深邃眼高鼻梁的白人穿着中世纪的服饰,对玩家们训话:“此行前往摩那里加,你们的任务是治好村民
种东西肯定是假的。”
白梅不服,“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江问源解释道:“我举个最极端的例子,假如进入游戏的人是双数,刚好所有玩家都是两两用红绳绑定进入游戏的,恰巧这轮游戏又设定有背叛者。你认为谁会成为背叛者?”
白梅两手按着太阳穴苦苦思考,“也许会游戏会另外安插一个落单的玩家成为背叛者。”
江问源继续反论,“如果游戏根据这种情况,安排没有红绳手链捆绑的落单玩家成为背叛者,那不就代表游戏察觉到红绳的作用了吗?既然已经察觉到红绳外挂,你觉得游戏还会允许它继续存在吗?”
白梅无法反驳江问源的话,但又没办法死心,“可我求证过很多购买过红绳的玩家,他们总不可能是集体欺诈吧!”
江问源的声音透露着残酷,“购买红绳后能够活着回来的玩家,肯定有队友。但如果活着回来的是背叛者,你认为他会宣扬自己的身份吗?唯一可能曝光卖家作假的只有同伴成为背叛者的玩家,但人心是禁不起考验的,你觉得背叛者平白得到一个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同伴,会怎么做。”
白梅哑然无语,久久才回神,“陈眠,你真怪。一般人遇到红绳,第一反应肯定更愿意去相信它的可能性,而不是从最坏的角度质疑它否定它。”
“反正钱都花了,就当买个安心吧。”说完,白梅不给江问源反对的机会,直接把红绳手链套到江问源手腕上,她穿着成套的运动装,脚上的运动鞋也没脱,翻身躺下,“晚安。”
江问源凝视手腕上的红绳,白梅的话犹如重锤击在他心头,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质疑的态度去看待一切?也许,是从陈眠的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