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而他近在咫尺
脸，更是清新如雪，扮鬼地抬起两只手，袖子里露出垂下来指尖，两点琉璃般眼睛映着莹亮光，耀眼得令周斯音心跳更加速，比往常任何
次还厉害，血液沸腾般——
车轮辘辘转动，微微颠簸
纪霜雨换好睡衣，坐下来换睡裤，怕是挨着周斯音
，他翻个身，呼吸稍微顿，便迅速伸手把寝灯打开。
不愧是你啊。
纪霜雨本来要出声，忽而想起周斯音那荒谬推断，便俯身下去，对着还有些迷糊周斯音，装模作样地冷笑声，抬起两只手：“是本无常来索命啦。”
周斯音：“！！”
离得这样近，纪霜雨都能看到他瞳孔剧烈缩下。
喧闹车厢竟是渐渐安静下来，连小孩儿哭闹声也渐渐随着环境清净而停。
车上多是京城人，京城戏迷最能欣赏唱功，便是看不到金雀容颜，单听声儿也美，有人小声说：“听说今日金仙去沪上，这怕不就是金仙在唱。”
还有人大着胆子，从车窗探出去半身，大声叫好，“祝仙子名扬外埠！”
金雀也听到，不禁露出笑容，竟也探出身子唱，声音便传得更清晰，似乎整座火车都被这美妙声音萦绕。
纪霜雨扶住探身金雀，所见每张脸上都是欣赏表情，将这当作旅途中最美妙奇遇。
那头睡得有些凌乱头发，茫茫然而后紧张神情，叫人更失却平日气势，纪霜雨越发觉得好笑。
接着他看到周斯音目光聚焦，停留在自己身上，似乎还没回神般，直勾勾。近在咫尺目光让纪霜雨手指又是麻，生出莫名心思。
虽然周斯音猜得乱七八糟，但无可否认，世上唯独他，分辨出“纪霜雨”异样……
只是时代所限，与自身世界观，给出个叫人哭笑不得结论。
周斯音看到他穿着厚厚法兰绒睡衣，裤子换到中途，半遮半掩下露出截腿，笔直修长，同他面上肌肤般，光洁如玉，在寝灯淡淡光芒下，仿佛笼着烟云。
作为个穿越者，他还是头次亲身看到这样场景，因为曲唱段，整个车厢都沉醉，所有人都能够欣赏金雀宛转唱腔，不会嫌这节奏太慢。
……
纪霜雨直待到晚上，金雀他们都去卧铺睡觉，头等座、二等座附带卧铺是要另外花钱，纪霜雨把女孩送到车厢，自己也回去。
露露和雹子都已经在他臂弯中睡着，小孩子觉本来就多，他只觉得自己带娃下来，俩胳膊是越来越有力。
纪霜雨进去时，灯已黑，周斯音怕是已经睡着，他便没开寝灯，把小孩先放好，然后摸黑轻手轻脚脱换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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