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后宋禹丞,却恭恭敬敬和他磕三个头。直到皇帝走看不见,才慢慢起身。
“爷?”传令兵见他起来,连忙进来。
“收拾东西,咱们即刻就走!另外……”宋禹丞犹豫半晌,又吩咐另外件事:“把京里郡王府里仆人都散吧!至于郡王府剩下东西,明儿都叫人送国库去。另外,母亲嫁妆,连着嫁妆单子起,都亲自送去皇帝手里。”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很快,半个时辰之后,宋禹丞便带着跟着起来上京五百喻家军踏上返回容城归途。
皇帝看他这样,还有什不懂,“可是说对?”
“……”
“所以你现在就真打算为个吴文山,连这个舅舅都不要?”皇帝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宋禹丞面前:“祈年,你从三岁起就跟在身边。你母亲是亲姐姐,舅舅对你,比对那些皇子还好。从小到大,你想要什舅舅不给你?你想做什,舅舅不支持你?然后到现在,就为那个玩意,你就想让舅舅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是。”抬头看着皇帝,宋禹丞眼神越发复杂,随后就像是终于爆发样,眼泪瞬间就流下来,噗通声就跪下。
“舅舅,祈年不是想舍您,只是祈年想回容城,祈年……想表哥。”
宫墙上隐秘角,皇帝披着披风目送着宋禹丞带着五百喻家军离开背影。突然老泪纵横,觉得或许这就是自己和宋禹丞最后次见面。
至于宋禹丞留下那封信里,不平倭寇,绝不反京话,也像是个千斤坠,死死压在他心头。
“去和兵部说,以后喻家军军饷粮草都要最好。另外,容城贫穷,以后税收就免。尨城四城……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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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对于皇帝来说,是最难熬夜。然而对于宋禹丞来说,却远远比皇帝还要崩溃。
宋禹丞嗓子里压抑着哭音,眼里泪水,更是滴滴落在地上。他没说个和吴文山有关字,也没有回应方才皇帝那番真情流露。可这种突然示弱,却反而给出个信号。他是真难受到极点。
作为个爷们,甭管媳妇是真还是假,被人戴绿帽都是极度屈辱,更何况,宋禹丞可是把吴文山捧在手上,哪怕去平容城,想也是为吴文山挣份诰命。然而现在,却全都是场空。
颗真心被辜负如此,践踏如此,他年纪又小,根本无法纾解,也无法承担。
皇帝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说句:“你想走就走吧!越大越不听话,朕管不你!”
说完便拂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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