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静静听。
“修仙人
道心，即是文人立意。修仙人道，即是文人文章。文章写成后，要由他人评判——是否独出
格，是否自圆其说。修道之人亦是如此，若你道足够坚定，又无纰漏，能够脱离天道而独存，这才有望大乘，脱离凡间，去往仙界。”
林疏点点头。
若在之前，他或许还不明白，现在却可以彻底听懂。
梦先生此时所说，和玲珑洞天那位公子所教，大体意思致。
梦先生笑出
声。
林疏无辜地眨眨眼睛：“然后
就下台阶，通天阶便把放出来。”
梦先生拍手大赞妙极：“道友，你能潜心修仙，即是‘有为’，无所欲求，是为‘不争’。《云笈七签》有云，天之道，为而不争。说正是你道途。”
林疏道：“不知道。”
他想想，觉得按照梦先生说法，自己道途与天道相合，该走“合道”路子，但他心中并不想和天道同化，于是又道：“那是‘合道’
？”
心境，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考校。”
——每当和梦先生对话，被梦先生表扬时候，林疏都要怀疑被夸赞究竟是不是自己这条咸鱼。
“既难以考校，道友不妨和说说此次前往幻荡山经历与体悟吧。”梦先生最后道。
林疏整理下思绪，开始向梦先生交代。
通天阶上，靠灵力往前走那部分乏善可陈，便直接说考验道心那部分。
“你道心，与天道相合。即你立意，可与天道相提并论。”梦先生微笑道，“你年纪尚未至弱冠，便有这样性情，实在难得。正所谓‘栖凤枝条犹软弱，
梦先生道：“非也。”
只听他声音温润，有如溪谷流泉，缓缓道来：“合道，乃是感悟世间万物运行机理，明白天道运转规则，继而顺从天理，与之同化，道友，你可曾这样做过？”
林疏：“不曾。”
他只是经常看着日升日落发呆而已，并没有那等要去探究日升日落道理勤快心思。
“正是如此，故而，你仍是‘破道’，将来要渡雷劫而飞升。”梦先生微微笑，续茶水道：“儒道院做文章，以为文辞第二，立意方为第，换成仙道院，亦是如此。”
“起初走不出通天阶。”
梦先生颇为意外地“嗯？”声。
“修仙，想不出什目。”林疏有些紧张，垂下眼看着石桌上纹路，道：“也不知道为何修仙，故而直走不出去。”
梦先生道：“后来呢？”
“后来想很多东西。明白自己确实不思进取，但并不想改。又想，修仙，只是愿意修仙，不想去做别，便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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