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心胸不宽广,又未说便心胸宽广——再说,后来可是对凌姐姐心服口服,如今住在起,定要日日去请教,日后武功有进境,定要教你好看!”
越若云“嘁”声:“你忘爷爷怎说?莫与儒道院说话!旦辩不过,小心丢如梦堂脸面!”
越若鹤道:“如梦堂以武立身,即使辩不过,又有什要紧?”
“辩败也是败!”
“辩败如何算败?嘴皮子上事,能叫败?”
“打输,你垂头丧气,辩输,你也垂头丧气,辩败如何不能算败?”
傍晚。
夕晖下,竹林如海。
“们如梦堂衣服是绿色,凤凰山庄穿红,那边几个天青色是南海剑派。”越若鹤带着林疏在路上走,他妹妹越若云也跟着——这两个人都穿绿色袍服,简直要和竹林融为体。
碧玉天里还好,没有太多人走动,走到烟霞天时,色彩就渐渐多起来。
儒道院看重是师门谱系,并没有仙道院这样门派,因此统穿学宫袍子,形制和林疏身上样,只不过花纹和滚边由淡蓝变成灰色,术院是红色。
“越某人心胸宽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曾垂头丧气过?”
“呸,去年陈师弟不过是‘无边丝雨’比你练得好点,你就乌眼鸡似得盯着人家半年,心胸宽广?”
“关爱师弟进境,有什不对?凌大小姐今天那手折叶杀人实在比手法高妙,你哪只眼睛看见变成乌眼鸡?”
“你明知凌大小姐那是真气强盛,力破十会,并无如梦堂武功深奥机巧,才‘心胸宽广’!”
“说得好!那年凌大小姐来堂里拜会,是谁红着眼睛在后面跳脚说‘明明是般年纪,怎地她比强出那多’?若心胸不宽广,你心胸怕也只是个针眼儿!”
饭堂里,眼看去,大多是同院坐在桌,也有儒道院弟子与仙道院弟子混坐,让林疏想起《百晓生详说上陵学宫》里段话来。
大致意思是儒道院内部派系林立,拉帮结党,各执词,隔三差五就要有场大辩,最是鸡犬不宁。还好终究都是文人,动不刀子。唯怕是到辩无可辩,干瞪眼时候,就各自找仙道院里交好同窗助阵,便演变成两边斗殴,然后堆人被大祭酒罚去垂星瀑下思过洞面壁思过,思着思着,又动起手来,实在是鸡飞狗跳。
正想着,就见张桌子上,个儒道院弟子撂下筷子:“须制名以指实,名不正,言何以顺?”
他对面那个道:“闻之见之,取实与名——不然,你以何解‘白马非马’?”
越若鹤道:“且让去与他们辩上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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