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天下第兵马都督总元帅。”王钱儿穿着停当,将散乱长发束起,盘于头顶。
“好极,就要这个!”夏小七说。
“笨蛋,没这个官儿。”王钱儿说,“走,等回来,俩就义结金兰。”
“嗯!”夏小七拍拍他肩,以示鼓励,“能跑多远跑多远,还有出去记得把鲍大放。”
这时有个声音传进来道:“你若与他义结金兰,他日碰见皇上,他就得喊哥。”
王钱儿说:“老虎也有打盹时候,他睡着。”
夏小七视线越过王钱儿肩头,见朱砂痣青年依然坐着,但闭着眼睛,肩膀放松,双臂交叉着往下垂,显然在睡觉。
“他到底是谁?”夏小七问。
“常平侯。”
“什猴?”夏小七问。
行?”
朱砂痣青年柔声道:“会把他脑袋砍下来,刺“匪首”二字,挂到城墙上去。”
夏小七立刻说:“王钱儿你睡你,不要管!”
于是王钱儿神情复杂地看他眼,进房去,夏小七听到房门背后木栓被拴上声音,茅庐狭窄厅堂里只剩他和朱砂痣青年两个人。
他顿时觉得自己不走真是作死啊!他开始万般羡慕鲍大处境,尽管鲍大被五花大绑捆在树上,嘴里塞臭布头还没有晚饭吃。他试探地问:“能不能睡?”
王钱儿跳起来夺路而逃,
“不要问,反正你也不知道。他和起长大,父兄让他照看,但他管管得太凶,在他身边别说是喝酒游乐,就算早上起来少穿件衣裳,他都要啰唆半天。”
王钱儿说着便解开衣带道:“小七,先和把衣服换,这身是白色,未免太显眼。逃走后,他定会来追,你无论如何都要替抵挡阵子,放心,有在,他不敢对你怎样:以后等自由,就给你弄个官当当。”
“要大富”夏小七边脱衣服边说。
王钱儿点头道:“翰林院学士怎样?可以管你爹。”
“不要。”夏小七换上王钱儿外衫,“要武官,大得吓死人那种。”
朱砂痣青年尽管说要杀他,态度却并不倨傲,而是很平静地点点头,夏小七便爬到饭桌上,拢着衣服睡。
过炷香工夫,他装作睡着把眼睛睁开丝丝缝儿偷看,见朱砂痣青年端坐在椅子上,依旧凝视着房门,那神情之温柔感伤简直难以形容。大约是察觉到夏小七视线,朱砂痣青年转而向他望来,吓得他赶紧闭上眼睛。
大约到鸡鸣时分,夏小七突然被人轻轻摇醒,睁眼看是王钱儿。
王钱儿用蚊蚋般声音说:“小七,要逃。”
夏小七虚声说:“你怎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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