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看着那两个字,安折将手指从键盘上移开,他拿出那枚银色徽章,他身体衰弱速度在加快,已经到最后时刻。手指骨节僵硬,他努力将那枚徽章握在手中。
楼梯传来响动,波利上楼,但他没有回房,而是沉默地站在走廊栏杆上,背对着这里。
安折起身推门,来到波利身边。乐声停,楼下,辛普森笼在熊熊燃烧,夜色扑面而来,遥远黑暗远方天际传来悠长嚎叫。
想想,他按下退格键,又删改几下。
就在他删改空档,北方基地发来消息。
“研究所近期是否发现新型变异个体?”
安折稍作思索,回复句:“尚未。”
回复完,他把修改后那句话发出。
没有光纤和基站,通讯成本很高,像人类十几世纪远洋电报通讯那样,必须节省用词。
他发出。
“基地情况如何?”
仿佛是荒谬巧合,几乎是同时,通讯频道亮亮,个同样讯息从北方基地发来。
“研究所状况怎样?”
页,低声道。
说着“乐谱”,他目光却看向实验室中央屏幕。
仿佛虚空中道琴弦轻轻弹动,纷乱复杂思绪刹那间洞彻通明。蓦然间,安折微微睁大眼睛。
“波动就是首交响曲。”他道:“先生想解出它乐谱。然后……然后就能做很多事情。”
朗姆黝黑目光深深看着他,道:“你比聪明。”
——“审判庭是否安好?”
对方回复:“审判庭运转正常。”
安折放轻松些。
“祝好。”他礼貌地发送结束语:“晚安。”
对方回复也只有寥寥两字。
北方基地为人类基因纯洁性能够付出切,他们痛恨怪物,审判庭对异种绝不包容,似乎只有纪博士这个善良科学家才会包容融合派存在,并关心这里状况。
安折回复:“切都好。”
粉饰太平似乎是人类特有技能,他学会。
几秒后,对方回复:“基地也是。”
对着通讯界面,安折沉吟许久,他缓缓敲下句:“审判者是否安好?”
安折也望向屏幕,从这些线条中能够分析得出畸变灾难秘密吗?他目光迷惘。
又或许,这永无止境混乱已经是另种意义上真相。
种难言沉默笼罩实验室。安折低下头,人类命运渺茫得像那团线条,这切或许和蘑菇无关,但他有时候也会感到难以呼吸。
难以解释个中缘由,对着与北方基地通讯频道,他手指放在键盘上。
手指动作已经不灵活,就像他菌丝再也没办法伸展动作样,敲击按键时候,指尖会有难以抑制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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