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东君什事都顺着他,他反而不高兴。
他闭上眼睛,却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同学敲门喊他出去玩时,死死拉着他手腕,红着眼睛瞪着他,不要他和任何人起玩漂亮小孩。
可是人都是会变。
他又想起自己翻
林浔偏过头,喘几口气,这个人正在很重地吻咬他脖颈。
上次他梦就做到这里,但是这次,场景还在继续。
他笑下,放软声音道:“但想去。”
东君在昏暗里俯视着他,过会儿,轻轻啄下他脸颊:“那去吧。”
林浔:“……哦。”
那些记忆很虚无,像水面下影子样看不清楚。他不大记得东君什时候开始抽烟,应该是在银河刚成立,最忙也最兵荒马乱时候。用这东西倒也没有什特殊原因,比咖啡更能提神罢。在缺乏休息情况下,人会渐渐失智,咖啡和茶能把智商保持在原来百分之八十,烟却可以将它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五。倒也远远不至于成瘾地步,只是当做工具。
但是林浔总是不大高兴。
他觉得为银河,倒也不至于强迫自己做到这样地步。
但他不会说,他想这是东君所喜欢事业,是他自愿去做付出,是自己无权置喙事情——虽然他是东君男朋友。
只是有点难受,有点,酸。
东君:“最近不高兴吗?”
“没事,”林浔习惯性地说这两个字,顿顿,却又道:“有点。”
东君:“那出去散散心。”
林浔:“……嗯。”
他把脑袋埋在东君胸前。
东君经常因为公司事情忙到很晚,开始那两年他会在银河陪着,后来越陪越晚,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就被东君打包扔回家去,以后不许再来——然后慢慢慢慢,就习惯等人下班,但也不定是下班,可能是个“今晚不回来”短信。
林浔也不能怎样,继续读他论文而已。他工作其实算不上繁忙,写算法人,纯粹工作量远比不上写代码人,只是思路更加难找。所以他每天不是在看论文,就是在看论文路上。永远获取最前沿知识,这是件很有意思事情。只是有时候偶尔也会怀念那间窗外有山楂树房间,和房间里深夜陪他刷论文人。
但他偶尔也有自己活动,比如今天有个在帝都举行数学会议,他回来得有些迟,回家时候,东君已经在房里等他,神情似乎有点点危险。
那天他还收到IMU邀请函,次国际数学论坛,与会还有几个当年朋友,但是时间很长,二十五天。去或者不去,林浔其实无所谓。但他还是告诉东君。
东君道:“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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