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个字,又没下文,没有“”出什所以然来。
叶九琊开口:“你以前说,不会说假
即使追不回九幽天泉,也没有什要紧——那几样东西里,独这个,取之不竭,被星罗渊上那水潭洗炼过,刑秋血,或是他自己,都是九幽天泉。
这实在是万无失法子,就算自己因为耗损过多昏过去,也能解释成是因为被心魔所伤。
哪知叶九琊并未走远,便折回来。
他折回来,不是因为看穿自己计策,而是觉得自己受重伤。
他回来后,看到那些情形,才知道,原来是被故意引开。
叶九琊倒茶水给他,两厢无话。
终,他有些昏沉,又不想睡,想起自己心魔身份被发现那天,寻个话头,到:“封禅之后……你那时,到底是怎样察觉出是骗你离开?”
“……”叶九琊看着他,却是欲言又止模样,顿顿,才接着道:“没有察觉你在骗。”
“那又怎回来?”
“你素日都爱和起,这次却要先走,”叶九琊缓缓道,“大概是被心魔伤那下,严重得很。”
“和刑秋喝酒……无处可去,只好回来找你。”
陈微尘抬头往前看,远处面铜镜,映出自己影子。
他像是被魇住般,向前走几步,到铜镜前,伸手去触。
四周本就昏暗,镜里人身边黑气隐在黑暗里,只见冷冷淡淡无甚表情张脸,熟悉得可怕。
他想笑笑,却觉得生硬艰涩,怎样都笑不出来。
陈微尘问:“那你……不要九幽天泉?”
叶九琊没有说话。
他们在昏昏烛火前对视。
不想说,或是无话可说,或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许久,陈微尘垂下眼:“……”
陈微尘定定看着他,心里蔓上酸涩难言情绪来。
原来不是……不是看穿。
当时万千心魔环伺,情势紧迫。
便布下局,先将那些东西交给叶九琊,以保它们不会被夺去,再独留下瓶九幽天泉,故意卖个破绽,使它被心魔夺走。
九幽天泉被夺,叶九琊必然去追,心魔移动极快,来回,能耗上许久。他便能趁那人不在,变回心魔之体,把那些东西弄回原本地方。
终于勾起唇角,却觉得镜里那人目光依旧冷冷淡淡,连那点笑都像是居高临下冷笑,不像是自己,倒像另个人。
他呼吸猛地急促起来。
叶九琊察觉他神色有异,来到他身边:“怎?”
“没什,”他清醒点,转过眼,平复呼吸,回身到烛火前,“喝醉。”
佛寺里陈设朴素,尤其是仅作睡眠之用卧房,床前是桌案,连椅子都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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