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掀起来,露出小厮清清秀秀脸来:“公子,你醒啦?”
“被吹曲子那位叫醒,”陈微尘催叶九琊:“叶剑主,还不快去会会那位吹笛美人——这可不能怠慢。”
说话间,月色下
他原先由于时候未到,强行悟出重天境界,再加之天道重压,身气机杂乱逆转,现下却顺畅许多——想必是有人出手理顺。
陈微尘拥着锦裘坐起来,背倚软枕,眯眼笑起来:“叶九琊,几天不到,你已经救在下许多次小命,实在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要不要?”
叶九琊在雪山之巅长大,听是仙家奥义,习是上乘剑法,委实从没遇见过这种以脸皮见长人物,听过此种难辨真假调笑。
他蹙眉,声音中有淡淡不悦。
“陈微尘,你还要玩笑到几时?”
众人也慢慢散——这种百看不厌热闹足够回家作为好几天谈资。
老瘸子脸上沾不少尘灰,有几块淤青。他把那块脏白布重新翻过来,松松筋骨,没见什痛苦之色,不像刚被毒打顿人。
他自言自语:“自从那姓陈小子走,实在是没有什意思。”
拿炭笔在白布上点几点,琢磨着,慢悠悠道:“过些时候,南边有场热闹……算啦,糟老头子个,赶不远路,就不去凑。何况开春以后城里还有别热闹可看,老,走不动啦。”
他嘿嘿笑声:“热闹,嘿,热闹——人活辈子,不过为几场热闹。可惜啊,她不明白,其它人不明白,连那个姓陈,到现在也只明白丁点儿。”
陈微尘惬意地活动下因为昏睡而有些僵硬筋骨,打开帘子望着天边月:“家乡城门口,你见过那个算命老瘸子。他没说过几句好话,有些也听不懂,唯有句记得清楚,说是——谁料明日风波事,耍得几日是几日。”
叶九琊不再与他说话。
笛声缠绵不散,马车里寂静无声,倒是渲染出几分安宁悠长气氛来。
马车外平地上练剑红衣姑娘已经停下,拄剑望着个方向。
视线再向外,是打坐观冥道士,黑猫蜷成团打着呼噜。
老头说罢这番没头没尾感叹后,靠着桂花树,眯上眼睛,不去管城中笙歌管弦,灯火繁华。
“姓陈”是被阵幽幽袅袅笛声叫醒。
曲中带着清淡温柔,使人想起江楼月,想起杏花雨——总之是极好。
然而笛声虽美,然而扰人安眠,委实不好。
他懒洋洋睁开眼,发觉自己睡在马车里,身上有温回盖上暖裘。中间小桌上烛火明灭燃半,对面是叶九琊,沉墨样双眼,仍然冷冷淡淡,好似空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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