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崧用指腹轻抚他
眉间，抚平
，又皱起，只好不停地抚着。
齐北崧与之耳语：“
以前应该特别爱你吧？”
是那种含在舌尖，捧在心尖，浓到化不开爱。
“是不是欠你很多？”
定很多……
齐北崧凑近他脸问：“你叫什
？”
“什……”程几咕哝,“……别贴着……真是小狗变,热烘烘……”
他睡。
齐北崧重复：“你叫老齐。”
只有极亲近人才敢在当着他面、开玩笑似喊他“老齐”,还说他是小狗变。
这是程几第三次被齐北崧心急如焚地送医院，真是持之以恒,贯彻始终。
程几中两粒金属弹丸,都在大腿上。
仿真枪之所以被严禁严查，就是因为其具有定杀伤力。举个例子,所有非制式化生产猎枪、土枪都属于仿真枪,那些可都是能夺人性命。
万幸是程几所中两枪都没有伤到大血管,血虽流得不少但无大碍,医生帮他取出弹丸后清创、包扎、打破伤风针、输液，连输血也不用。
只是又得住院。
“可真是个废物。”他自嘲，“脑袋里只有些零星碎片，在见到你之前，对你脸都毫无印象。”
急诊观察病房里很闹腾，四五十张床位共处室，想不闹也难。即使深夜也是人进人出，仪器提示声此起彼伏，程几病床位于门口附近，但凡有风吹草动都首当其冲。
齐北崧将床四周布帘拉起，尽量将嘈杂隔绝在外。
程几手指上还连着监测仪器，屏
“老雷提到过个‘小程’，那就是你对不对？”齐北崧低声问。
他用目光描摹着程几轮廓，专注至极,他要从头到脚记住他样子，重新镌刻进受过伤大脑,细到他每根绒毛。
和三年前比起来，程几身上多些伤疤,肌肉紧致。但他属于偏瘦类型，怎样都练不出块垒来，只是更精悍。
脸蛋是无可挑剔，可齐北崧总觉得他隐隐带着点儿愁绪，尤其是闭上眼睛时，他仿佛穿梭于个个噩梦中。
齐北崧不知道他刚从R国交战区回来，有轻微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还需要时间恢复，此外他被深爱之人遗忘现实也对他造成极大冲击。
程几被架进观察病房时还有三个同事相陪,后见他情况不严重,领导召回去两个；最后个原本想留下,被齐北崧好说歹说送走。
齐北崧无论如何也想和程几独处,即使后者因为疲劳和失血而酣然入睡。
睡着之前程几还迷迷糊糊说：“……睡？”
齐北崧点头：“你睡。”
“嗯……”程几把脑袋缩进被窝，“别走啊，老齐……你守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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