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医生们闲聊,听到句,说植物人唤醒是世界级难题,无数顶尖专家折戟。那些能从沉睡中醒来都是命,是机缘,是玄学,并不是光靠亲人呼喊就有用。亲人所能做其实是悉心照料,保持患者身体活力,保持希望,等待奇迹降临。”
程几仰着头,通红眼眶内泛着水色:“海哥,你让去有用地方吧。无论齐北崧能不能醒来,做事情对他来说都有意义。以前师傅常说,大路不平有人铲,想去铲路,和那帮狗日干到底,你就让去吧!”
郑海平怔怔地瞧着他。
“……不……”
“让他去。”门口有人插嘴。
想以兄弟身份追击凶手,不能容忍开枪打齐北崧人逍遥法外!”
“呸!”郑海平啐道,“你和齐北崧根本不是兄弟!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是兄弟他看见你就浑身燥?是兄弟他跟个狗似跟着你?他就是喜欢你,爱你,把你当心肝宝贝儿!他就算立刻死也不要你为他冒什枪林弹雨,讨什公道!”
程几说:“不仅仅是为他,那帮毒贩手里还有好几条人命。”
郑海平打断:“你舍得把北崧个人留在M国?你知道他情况多严重吗?如果六个月内不能唤醒,他醒来机会就微乎其微!”
他极少见地吼道:“们当然有能力让他维持呼吸心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但其实这世上已经没有这个叫齐北崧人,他躺在床上活着,但他不是他,不是弟弟,不是你老婆,他再也不会陪你玩、对你笑,和你说那些傻逼话,你舍得吗程几?!”
郑海平和程几起扭头望去,见是雷境。
“让他去,那边默许。”雷境说,“组个小队,境外聘用两到三个专业,国内愿意去凑三个,没有身份,没有隶属,单线联系,互相免责,对外不公开,目标只有个,追踪主犯伙,直到上峰同意派战斗人员打击。”
郑海平问:“钱谁出?”
“从悬赏金里扣,还有
程几低头,眼泪扑簌簌落下。
郑海平知道自己话说重。
“小……小程,”他补救道,“北崧定会醒,而且肯定不要六个月!们要去医院是全球最顶尖水平,连昏迷十五年植物人都曾经唤醒过,北崧去以后,或许只要六个礼拜,不,六天,就醒!”
程几抬脸,泪光盈盈,苍白唇上却血迹殷然,那是刚才被他咬出来。
“……海哥,”他说话带着浓重鼻音,可条理依然清晰,“其实你心里清楚,在治疗方面什忙也帮不上,当然可以在齐北崧耳边喊他,天喊二十四个小时周喊七天喊得嗓子出血这能做到!但这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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