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很重?”程几问。
“很重。”老耿眼圈红,他看上去凶恶,其实很容易动感情。
“玉姐去看过,说侄子距离鬼门关
老耿转身摆手,溜烟走。
程几莫名其妙,齐北崧捧着面碗走出店外,问:“出事?”
程几摇头表示不知,说:“他能有什事?还不是老哥们之间打牌输赢之类。”
齐北崧公司里忙,不多久就被催着回去,临走表示明天还来,早晚备胎变现任。
程几也没说什,随他高兴,爱来就来,反正齐公子也不在乎油钱。
齐北崧对他笑:“投以木瓜,报之以琼琚,送你大钻戒怎样?”
“快走,别腻!”程几轻喝。
两人下山回面馆,却发现冷锅冷灶,老耿不知所踪。
老耿这人年轻时虽然混过,却不懒惰,经过社会改造后尤其认真勤快,每天早晨六点买菜,十点半开店门,晚上七点半打烊,从不间歇。现在已经快到开门时间,他早该在后厨生火揉面,怎会突然不见?
程几屋前屋后地找,没法子只好继续店门紧闭,开小煤气炉给齐北崧弄吃。
给做饭,真幸福!”
程几转过身来,从他侧边绕过,然后脚踹向他膝窝。
齐北崧没防备,被蹬得双腿软。
“备选!”程几站得笔直,故意绷着脸,“而且你他妈才是媳妇儿!”
齐北崧耸肩:“行行行,谁拳头硬谁做主!”
齐北崧走后,隔很长时间老耿才悻悻而归。
程几问:“你去哪儿?”
老耿惨然回答:“本来要去宏城,玉姐连七八个电话把拦回来。”
程几不解。
老耿沉重地叹口气,说:“昨天玉姐过来是为扫墓。和她年轻时,有个大哥经常照顾们,可惜早年间生病死,只留下个儿子。昨天是大哥忌日,那侄子却没回来,和玉姐觉得奇怪,找人打听,才知道侄子出事,如今正在医院里躺着呢!”
正吃着呢,老耿气势汹汹地外边回来。
程几惊问:“怎啦?”
老耿看眼齐北崧,大概觉得有外人在场不好说,上楼拿腰包又走。
程几追出去,见他径直往村外,边走还边打电话,分明说是:“玉姐,你别拦……”
程几喊:“干爹,你回来吃饭吗?”
程几解开脖子上红绳,把从凰山寺老和尚那里拿来桃核小葫芦扔给他,说:“这是证明!”
其实他就是好玩,正等着齐北崧大喊什“这个值几块钱玩意儿也能送爷?”
没想到齐北崧当真,把那小葫芦合在掌心亲下,说:“这辈子都戴着它。”
“……”程几说,“别这样。”
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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