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从前那痛彻骨髓几百年中,谁说枕霜流就不憎恨他自己呢?看和过去自己样寒千岭,谁又能指望枕霜流有什好脸色?
此时寒千岭不能原谅他自己,就像是枕霜流至今看着肉身泯灭却沧江,依旧久久不能释怀。
对于寒千岭来说,失去洛九江踪迹,那他身在何处本就没有任何区别。天堂与地狱线之隔,只在于有没有那个人而已。
如果能够,他倒是更希望自己身处幽冥,不管是亲眼所见他父亲为报复而创造鬼地也好,或者和那些逝去鬼魂样,时刻被煎熬与折磨加身也罢,只要能够确定洛九江安危,他愿意答应世上任何条件。
不过,不会任何人突然拿着洛九江来跟他谈条件,他只是在进入朱雀界不久,就重新受到朱雀召见——而与此同时,朱雀界内多两道不属于朱雀道源气息。
千岭抛掷向他自己。
他把自己忙得像道陀螺,事态如同鞭子样时时笞责在他脊背上,令他不容自己有片刻喘息。
因为只要手上事情空,或者微微走神片刻,他就禁不住要质问自己——在圣地里时候,他究竟在想些什?
他竟然想带走九江,他竟然会想让九江陪同,他居然在问心雷即将劈下之时把切对洛九江和盘托出,然后又没看出他想要以身相替意图。
寒千岭那自出生以来就浩浩汤汤、辐射范围遍布三千世界仇恨和恶意终于延展到他自己身上。他怨恨自己之前怎没静静找个角落死,却偏偏意孤行让这些事情牵扯到洛九江。
尽管此时除洛九江下落以外,寒千岭几乎已经无心于任何事。但看在敌人是饕餮份儿上,他去见朱雀。
就像他先前在朱雀宫里隐约感觉到那样,朱雀整个人被根高耸青石柱穿过左右两片逆骨,被死死地串在那根石柱上。
他眼睛与朱雀狭长凤目相对,这回是真有点讶异
不错,他寒千岭是神龙之后,是整个三千世界里最大债主,是最有资格握有阴阳道源存在——然而就是十个百个寒千岭,又怎抵得过个洛九江?
枕霜流原本看他有万个不顺眼,但此时见他这番模样,终于有丝丝地感同身受浮现出来。
作为处理方法,枕霜流让人把寒千岭重新送回朱雀界换个心情。
这处理方法其实不甚妥当,基本上约等于把寒千岭丢得远远避免看闹心。问题被放置依然还是问题,没准还会在忽视下涨得越来越大。
——幸好也没人指望枕霜流安慰寒千岭,再帮他解决问题。毕竟枕霜流本来就不是干这种事料子,要说把人骂得狗血喷头倒是专业更对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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