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音杀是却沧江教,却沧江音杀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从这姓公那里学来。要是真严格论资排辈,他确实得认公仪竹声师祖。
……认个屁。
枕霜流冷哂声:“像这种凭六亲不认,狼心狗肺扬名各界人,你说这话是在催早日欺师灭祖?”
公仪竹欣慰道:“你肯认就好。”
枕霜流被他不声不响地占个便宜,不由噎,眼神阴郁地向窗外投去瞥,额头已经隐隐有青筋毕露。
灵蛇界里,云气如霜。座大殿无声矗立于全界灵气最为充足灵眼之上,整座建筑雄伟华美,气势恢宏,但思及此地主人身份,整座大殿似乎就带上某种阴森色彩,令诸多修士不敢侧目。
而此时此刻,在内殿之中,这座宫殿主人,也是整个灵蛇界内闻名就足以令人胆寒灵蛇界主,此时正在默默独饮。
大殿殿门紧闭,窗却半掩着。窗纱是浅绿色鲛绡灵品,不但能透进殿外清新之气,还可以对声音做出简单过滤,绝不会让某些恶语传进屋来。
像是此时此刻,窗外除却风吹竹林簌簌雅音、众而不杂禽鸟鸣叫,就另有首饱含着欣悦华美乐声,丝丝缕缕地传进宫殿主人耳朵。
对于这悠扬深切、百鸟齐鸣、几乎不自觉就要引人露出微笑美妙音乐,宫殿主人忍再忍,终究忍无可忍。他口饮尽杯中晶莹润泽酒液,把杯子推给跪坐在自己案几旁白衣侍从,冷冰冰地开口问道:“那姓公还在外面叫.春玩鸟吗?”
白练苦笑声,持起桌上小巧玲珑白玉酒壶给他斟酒。他在心底暗暗叹气:窗外那位乐峰峰主尊姓乃是公仪,眼下作为也不是什玩鸟,弹得乃是正正经经首《百鸟朝凤》,这位贵客远道而来也不容易,主人实在不必这过不去。
但同时他心里也明镜样地清楚,自己主人不找对方麻烦才怪。
论起来他条吞天巨蟒,本事虽不够撼天动地,但占山为王翻覆森林却绝无问题。原本天生就是个冷血动物,即使化作人形认主,做也该是红菱蓝帛那种杀人不眨眼痛快事,结果不幸遇主不淑——
枕霜流场年少钟情动得轰轰烈烈,惨痛得满目疮痍,他孤身携着他们这些冷血长条冰冷蛇类在外
白练:“……”
枕霜流说这话时音调不高不低,声音不大不小,但他能够保证,这句话定完完整整地落进窗外那头异种耳朵里。
而那头异种听若无闻,完全就装作没这回事,居然还厚颜无耻地用那把音色甚美嗓子轻笑。
“看见九江那孩子用音杀——说起来,论及音杀之道,你该叫什来着?”
枕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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